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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逢(1 / 2)

秋英尖叫声穿破耳膜,乔时怜久久才得以回过神来。而身处并无疼痛之感,她始才察觉那刺来的飞叶只是从她臂旁掠过,未伤及她分毫。

饶是如此,乔时怜觉得自己又从生死线上走过一遭。

回想起方才那杀气凛然的飞叶,她心底一阵后怕。此刻她浑身脱了力,借着秋英搀扶才得以站稳,连着后背早已冷汗涔涔。

先前对苏涿光怀有的感慨荡然无存,原本烦闷的心绪愈发难解。乔时怜暗自恼着,早知就不该来招惹这人了,不分青红皂白出手,险些要了她的命!

她怒而望去,见一抹黑影踏过落叶,急匆匆挡住了那孤高的白袍身影,“主子使不得!这不是太子殿下送来的侍妾。”

那声音放大得刻意,只怕是想要把其中原委透露给受害人听。

乔时怜认得这赶来的人,前世化作魂魄的她见过,他是苏涿光的侍卫,风来。

“姑娘,姑娘您没事吧?可有伤到哪里?”秋英连忙对着乔时怜左瞧右看,直至未见有伤才松了口气。

风来眨眼间已至乔时怜跟前,俯首拜道:“不知是哪位贵人千金,在下风来,是将军府的小厮。今夜误会一场,主子非是有意伤害您,在下给您道个歉,改日主子定携礼登门谢罪。”

风来硬着头皮,把心里捣鼓的措辞一股脑说了出来。因苏涿光极少出面宴会,这官宦千金他也识得不多,但眼前女子扮相华贵,绫罗轻容,缀珠披翠,可见其身份不低。

都赖那太子,非得给主子硬塞什么美人侍妾,害得主子被逼得烦了,误把这接近的女子当作了太子派过来的人,出手吓唬了一二。方才他在暗处,见到这女子似乎被吓得不轻,眼下可闯了祸了。

“你们主子欺负我家姑娘,差点没了命。事后一声不吭,让你来道歉,根本没把我们姑娘放眼里!”

秋英向来直率,即便这人自称是将军府的人,那也是他们有错在先。

她想着素日里哪怕是太子惹恼了姑娘,也是好生哄着惯着,姑娘何曾受过这等委屈?再加上自家姑娘柔善守礼惯了,怕是不会计较,她这当丫鬟的却吞不下这口气。

“秋英。”乔时怜拦住了还欲言说的丫鬟,她也从风来所言猜了个事情大概。

苏涿光自边关回京有两年之久,早已及冠,身边无妻妾通房。他本人好不容易参加了这次宴会,太子便想趁此机会送人给他。这其中不乏拉拢结好的用意,又兴许是别的试探。

而苏涿光并不领情,几番拒绝下,只得从宴会中脱身于庭中散心,错把靠近的她当成了太子送来的侍妾。

乔时怜深作呼吸,劝着自己莫动怒,就当是自己前世欠他的。

她端正着身,睨了眼步步走来的苏涿光,看那漠然面孔无几分动容,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乔时怜差点没能忍住憋下去的怒气。

这人,生的就是惹人恼的模样。

若换作平时,明知是误会,其手下也来诚心道歉了,乔时怜不会计较过多。但今日桩桩件件之事堵在胸口,压得她烦躁至极,偏偏遇上个苏涿光还要顾念着他的恩情不可宣泄。

她心里更烦了。

风来维持着谦恭垂首的姿势,已是暗自祈祷着,主子你可长点心吧!收了你那张臭脸,快给人家道个歉。

虽然这事闹大了也没什么,大不了两家家主相见,苏将军带礼上门从中调解。但事后回了府上,只怕父子二人好不容易有所缓和的关系又要闹僵了。

想到此处,风来无声叹着气,前途堪忧啊,这少将军的随侍可不好当。

比起忧心忡忡的风来,乔时怜与至眼前的苏涿光坦然对视,却不想苏涿光开口唤了声:“乔姑娘,抱歉。”

那嗓音冷冽,同他本人一般,清冽如环佩相扣,石涧水鸣,让人觉着生寒。

乔时怜为之顿住,“少将军竟还记得我?”

随着他的道歉,心中不悦无形间消散了几分。

她思绪不由飘忽,其实算时间,在这之前她和苏涿光见过一面。

苏涿光少时便驻于边关抗敌,立下赫赫战功。在他回京那年,圣上授其骠骑将军,并特设庆功宴。因其父为大将军,故一众约定俗成,称之少将军。

她忆及那时宴散,苏涿光特来相问,问她是否为乔相家的二姑娘。那会儿乔时怜并未留意这些,也不知这人的性情,以为只是再平常不过的交集。

但如今看来,苏涿光会主动和一女子搭话,实属奇事。

苏涿光因其纵马迎敌破城楼的传奇尽为人知,加之他面容生得出挑,难有人与之媲美,这等少年英雄人物令京城无数女子倾倒,坊间至今仍流传着他的话本。

乔时怜也是了解一二后,才从各家女眷闲聊里得知这少将军不近女色,这些年所有想接近他的女子,无一例外的失败了。

她从未细想过初见时,苏涿光相问之举。

她以前满心满眼都是太子秦朔一人,旁的男子,她从不多看多记。若非这苏少将军名头过于盛了些,恐怕她也不会记住他是什么样的性情,有什么样的事迹。

出神之际,苏涿光淡然开口,答了她所问。

“流月玦,相府所得。”

他的目光落在乔时怜的腰间,那处系有一块盈透如月色泠泠的玉。

乔时怜:“……”

他的意思是,他认出自己,全凭自己的佩玉吗?这玉玦传自西域,尤为稀罕,曾于京中商会拍卖,是父亲高价拍得送作了她的及笄之礼。

但如此之言,苏涿光之意显然在于,他不记得二人的初见相识,是乔时怜自作多情,多此一问。

心头缠绕的乱絮又起,乔时怜难以自持端庄,微嘲道:“少将军真是心细如发啊。”

苏涿光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微横的眉梢,“乔姑娘对我似有怨言。”

乔时怜口是心非:“没有。”

话是如此,她面上的不满彰显无余。

苏涿光仿佛看穿她的心思:“我脸盲,向来凭物识人。”

乔时怜:“……”

脸盲?他要是真脸盲,能于荒野夜雨里一眼认出她被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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