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明媚、微风轻抚,昏昏沉沉中偶有鸟儿在它耳边低声吟唱,催它入眠。
它鼻头微动、睫毛轻颤,朦朦胧胧中咪咪感觉到一道道粉蓝色的流霞,亲吻着它的伤口。酥酥麻麻,就好像梓曦围坐在它身边
轻抚着它的毛发,对它微笑。
忽的,它尖叫着瞪圆了眼睛。“主人!”喊声响彻整个山谷,瞬间惊起一阵彩蝶翩飞。
一双墨黑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森林的方向,咪咪百思不得其解。
方圆十几里早就被它翻了个底朝天,按照梓曦的脚程更不可能走得太远,唯一的可能性恐怕只有...咪咪看了眼措踏部落的方向,不禁愁上眉头。
梓曦已经失踪两天,如果再不去营救,恐怕会凶多吉少,一双墨瞳不由自主地抹上一层猩红。咪咪强咬着牙,冲着眼前黑压压的一群治愈蝶怒吼。
“都给偶走开,偶要去救主人。”
它忍着撕心裂骨的疼痛,咆哮着、挣扎着,犹如落石入水面掀起阵阵涟漪,眼前的治愈碟闻声而起,越飞越多。
面对密不透风的治愈碟墙,咪咪不禁怒火中烧。它颇为烦躁地抓了抓地面,欲正面进攻,直接突破防线一路向东,直奔措踏部落。
爪起爪落,不过恍惚,身体一阵酥酥麻麻,脑袋一阵昏昏沉沉。寡不敌众的咪咪怒瞥了眼后背的治愈碟,愤恨地道:“这群该死的蝴...”
砰的一声闷响,咪咪再次昏倒在地。
而另外一边,梓曦看着眼前一堆堆散发着腥臭味的动物毛皮,莫名有些不明所以。
几分钟前,她刚出了巫师的山洞,莫名其妙就被人带到这里。
让她自己挑工具,总得告诉她挑了做什么吧。梓曦瞥了眼忙碌的身影,颇为无奈地瘪了瘪嘴。
既然不懂,那她就问吧。本着就近原则,梓曦朝着距离她最近的女人走去。
她试探性地伸出右手想要寻求帮助,话到嘴边,却不料对方恶狠狠的一记眼光吓得她直接呆愣在原地,连刚想脱口而出的话都被硬生生地憋回肚里。
“e......”
好嘛!不帮就不帮嘛,干嘛这么凶。
梓曦暗暗斜了眼对方,无奈地收回手。她一边观察,一边寻找趁手的工具。
鞣制兽皮,梓曦还是第一次见。
措踏部落处理兽皮的方法非常简单,将毛皮上残留的血肉刮干、放到河水里反复揉搓洗净后,直接挂在树枝或者石头上晾干。
据她观察,整个部落除了个别,几乎穿的都是皮子。
看着一张张阴的半干的兽皮,梓曦那是一个心疼。她暗暗地叹了口气,好好的兽皮就这么草草地处理,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心疼归心疼,可要鞣制的兽皮却丝毫不见少。咕噜噜,她揉了揉呼呼作响的肚子,一对细眉不由得微微蹙起,好饿呀!
饿了许久,梓曦更是忍不住对着兽皮上的油脂肉末,一个劲的狂吞口水。这会儿,连兽皮上那白白胖胖扭动着的蛆虫,她也觉得分外可爱。
这可是满满的蛋白质啊!要知道她之前最讨厌这类蠕动的东西了。
她倔强地别过头,看似专心的处理兽皮,实则内心如翻江倒海般止不住的咆哮:措踏部落这一大帮子黑心鬼,叫人做事还不给吃的,简直就是虐待孩童。等咪咪来了绝对让你们好看,呜呜呜呜┭┮﹏┭┮
从日上三竿到日过西山,曾经堆积成山的兽皮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消失在空地。梓曦斜了眼依旧忙碌的身影,寻了个隐蔽的角落四仰八叉地倒在一块石头上,趁机小憩一会儿。
咕噜噜噜,如擂鼓般震天的声响,在耳边频频响起,梓曦却仿佛没听见般。她双目紧闭,一动不动地躺在石头上,只有那微微起伏的胸膛证明她此刻尚且还活着。
“巫师找你。”
闻声,她微微一怔,还真是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只找苦命人。她才刚躺下来不到几分钟,怎么又有事情。
巫师?
梓曦不屑地轻哼了哼鼻子,这会儿就算是天皇老子找她,她也懒得动。
怎么还不起来,巫师还等着呢……站了半晌的壮汉,再也忍不住扯着嗓子吼道:“喂,巫师找你!”
……
“听见没有,快点起来!”
不管对方如何声嘶力竭地怒吼,梓曦始终一动不动地躺在石头上,她甚至连眼皮都懒得抬。
见此,壮汉不由得愁眉紧锁。一双怒目死死地盯着梓曦,他瞥了眼巫师洞穴所在的方向,急切的目光中闪过一抹恐惧。
“走!”
忽的,他俯身一抓将梓曦一把提起,一路连拖带拽,匆匆忙忙地往山上赶去。
壮汉的动作不仅粗鲁,连走的路都不同寻常。
一道道树枝横扫在身上,瞬间起了一道道血痕,火辣辣的疼得厉害。梓曦斜睨了眼壮汉,她心道:这人肯定是故意的。
刺啦一声,本就残破不堪的长裙撕拉出一道大口,她眉头一锁,余光淡淡地斜了眼一脸愠怒的壮汉,面露不悦。怎么这么大的块头,心眼比芝麻还小。
算了,已经破了,难不成还能让对方赔礼道歉不成?
梓曦不觉得对方是个通情达理的良善之辈,她暗自翻了翻白眼,她实在是饿得完全使不出力气了。
随即,她慢慢阖上眼,一路摇摇晃晃,任由对方拖拽。
砰的一声闷响,本就旧伤未愈的身躯瞬间又添了几道暗伤,她咽下涌上喉头的一股腥甜,不由得攥紧了拳头,苦苦忍耐。
视线微抬,一双怒目紧随着匆匆离去的身影,梓曦在心里暗暗地咽下一口怨气。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一笔笔账,日后她定当和整个措踏部落算清楚。
直至那抹身影彻底消失在眼帘,她方才缓缓地收回目光。
一股若有若无的犀利目光,不禁让她头皮发麻。她皱了皱眉头,巫师?
梓曦眨了眨泪水泛滥的双目,模模糊糊中,她勉强看清对方忙碌的身影。
只见巫师站在泛着恶臭的石锅前,她一会儿丢几根兽骨,一会儿扔些枯枝烂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