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着走着,熙熙攘攘的嘈杂声引得梓曦微微侧目。看样子倒像是出了大事,如若不然,也不会一群人赤着脚站在厚厚的积雪上半晌未动。究竟是什么事呢?她目光一闪,不禁停下了脚步。
远远的,有个高大的黑影扯着粗哑的喊声,呼啸而至。“阿、阿叔……”
哈哈,看来是有人死了。还真是老天有眼,该,真是该!梓曦差点忍不住当场鼓掌。
梓曦平生最爱看好戏了,尤其还是这帮人的好戏,她更得看了。当即,她扭头就朝哄闹处走去。
“唉唉唉,巫师的山洞这边,你去哪里呢?”
你猜!梓曦一脸不耐烦的翻了翻白眼,她嘴角微微上扬,整个人就像只撒了欢的兔子一溜烟的窜了出去。
“你给我回来!”
怎么一个两个都不把他当回事?他怒视着离去的身影,如果不是因为梓曦试药人的身份,他恨不得当场灭了她。
傻子才听他的指挥呢!
梓曦暗暗斜了眼对方,黑影将至,她迅猛地蹲下身,当即躲过了对方的黑爪。借着身高的落差,她左躲右闪,趁对方喘息的间隙,她提起裙摆拔腿就跑。
反了反了,死兔崽子,等他抓住她一定狠狠地暴揍一顿。随即,一大一小两个人影在树丛中灵活地穿梭。
“该死的,你给我回来!”
“给我停下,在不停下小心我打断你的腿!”
……
任凭身后的咆哮声如何震耳欲聋,梓曦却仿佛没听见般,她越跑越快,自顾自的朝哄闹处奔去。
另外一边,泰恶狠狠的擦掉眼角的泪珠,他不相信有着几十年狩猎经验的阿叔会粗心大意到如此地步,一双怒目中微不可察地闪过一抹疑惑,他注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看谁都像是杀人凶手。
谁,究竟是谁?
他仔仔细细地扫视一圈,始终看不出一丝破绽。逐渐失去耐心的泰不由得攥紧了拳头,严词质问大家。
“说,究竟是谁害了我的阿叔!”
明明就是满叔自己不小心,怎么能说他是被人害死的呢?莫名其妙被盖了一顶谋杀同族的大帽子,众人瞠目结舌、无言而对。
这时,一个身形削弱,枯黄的面色上明显带着病气的中年人,慢腾腾地走到泰身旁。他瞥了眼神色悲伤的泰,粗糙的大手搭在微微颤抖的肩膀上,苦口婆心的劝解道:“泰,别这样!同行的人都看到是阿满自己跌落山崖,要怪只能怪他命不好。”
话落,中年人意味深长地叹了口重气:唉,这都什么事啊,部落里接二连三有人丧命,看来这个寒冬越发难熬了。
见有人出来圆场,众人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他们七嘴八舌的纷纷议论道:“泰你也知道,昨日突降暴雪估摸着大雪阻挡了视线,满叔这才会一个不慎跌入山崖。”
“对啊,泰。人死不能复生,你还是让满叔早日入土为安吧。”
“泰,你就听大伙的吧……”
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说走就走了呢?虽然大伙儿咬定了满叔的死与他们无关,但不经意间透露出的慌乱神色却让泰越发坚信,满叔的死绝不是一场意外。
他一把推开细心安慰的众人,怒吼着道:“不,你们胡说!”
满叔?
梓曦总觉得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却又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她左顾右盼,始终窥不得一丝情况。
梓曦瞥了眼紧追不舍的猛,她一边扒开人,一边扯着沙哑的喉咙放声大喊。“让一让,麻烦让一让。”
最终,她愣是硬着头皮挤进了围的水泄不通的人群。
四目相对,泰当即认出了梓曦。都怪这个小奴隶,如果不是为了寻找小奴隶与花兔王,他的阿叔又岂会遭此厄运。泰不由自主的攥紧了拳头,他目光一寒,杀意立现。
忽的,他一把掐住梓曦的脖子,恶狠狠的道:“就是你害了我的阿叔,拿命来。”
啥,她害了这个人?
冤有头债有主,你的阿叔死了不应该去找隐在身后的罪魁祸首么,而不是像发了疯的狗似的见谁咬谁。
真是……“有、病……”
梓曦不禁为对方的智商感到悲哀,她毫不胆怯地迎上对方的目光,粗壮的黝黑手臂,瞬间被她抓出道道血痕。
对方越掐越狠,瞬间感到窒息的梓曦,不由得慌了阵脚。她使出了吃奶的劲,拼命挣扎。
“放开、我……”
妈呀,没看到你的阿叔是因为中毒太深才导致跌落山崖。这、这能怪她么,要怪只能怪你的阿叔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梓曦不由得瞪大了双眼,她有满腹的牢骚想要向泰倾诉,奈何对方下了狠劲,不一会儿,梓曦就被掐的直翻白眼。她痛苦的左右挣扎,心想这次恐怕就要交代在这里了。该死的,她还没给咪咪报仇雪恨呢!
姗姗来迟的猛,当即撞上这一幕。他来不及暗自细想,张口就骂。“泰,你给我放开她!”
还真是冤家路窄。当即,泰将梓曦抵在大树上,往死里掐。“放开她?做梦!”
狠厉的目光不禁看的猛眼皮直突突突,他心想:梓曦究竟何时惹到了这个刺头?
深谙泰与巫师向来不对付的猛忽的计上心头。他何不借此机会趁机除了梓曦,事后就算巫师问起,大有一群人帮他作证。
他微微勾唇,挑衅的逼问道:“泰,你就不怕她若有个三长两短,巫师找你兴师问罪么?”
“巫师?”
他不屑地轻哼了哼鼻子,谁不饶过谁还不一定呢!
哈哈,上钩了。
猛极为努力的克制自己的情绪,但微弯的眼角很显然这会儿心情不错,好在这会儿大家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泰与梓曦身上,谁也没注意到他眉飞色舞的神情。
不远的地方,一群模糊的身影正朝这儿走近。那高戴在头顶的羽冠,让猛第一眼就确认了对方的身份。
首领怎么来了?
猛斜了眼地上的死尸,熟悉的面孔让他不由得大吃一惊。满叔,他怎么会?
探究的目光,再落再离。那近乎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