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能嚣张到何时!
巫师一脸坏笑地盯着梓曦,瞧着眼前面色如常的奴隶,她近乎癫狂。乌黑的唇瓣兴奋地微微颤抖,连带着灌药的动作也轻柔了些许。
噗!乌黑的鲜血喷射一地。看着面露土色的梓曦,巫师微微俯身用力捏住对方的下巴。
油亮的长甲深深嵌入娇嫩的肌肤,霎时鲜血顺着纤长的手指一路下滑,她心满意足地勾了勾唇,一双杏目中满是戏谑。哼,小样儿!跟她斗再过个二三十年再来吧,不过,她也得活到那时候。
梓曦:“……”
谁输谁赢还不知道呢!
瞅准时机,她对着巫师的眼睛当即喷出一口毒血。“呸!这是还你的……哈哈哈哈。”
毒血入眼,巫师紧捂起灼伤的眼睛,痛苦的大声哀嚎。“啊!”
鬼魅的笑声中穿插着痛苦的哀嚎声,令闻者不由得胆颤心惊。猛偷偷斜了眼已经彻底疯魔的两个女人,不由得眼皮狂跳。他微微退步,心想女人还真是可怕。
巫师颤抖着身躯,本就布满青筋的半边脸颊上多了好几道墨黑的血痕,她怒指着倒地的梓曦,咬牙切齿的嘶吼道:“给我打,狠狠地打!”
另外一边,巫弟子鬼鬼祟祟地溜出部落。几乎同一时间,有个黑影悄悄然地跟在他的身后,一路尾随一同出了部落。
走着走着,巫弟子故意放慢了脚步,他微微勾唇,停在了一处断崖旁。
见巫弟子扯了扯树旁足足有手臂粗的藤条,似要荡过眼前这道深不见底的天然沟堑,泰一下急了眼,他立马跳出遮挡身形的巨石,严声质问:“站住!不惜冒着风雪也要出部落,你这是要去哪里通风报信?”
去哪里?呵呵……
他不慌不忙的放下手中的藤条,拍了拍手,挑衅的回应道:“我哪也不去,我来这里只是为了等你。”
泰不解的挑了挑眉,等他?他丝毫没意识到眼前这一切都是对方故意引他入局的假象。他大步上前,怒冲冲地攥紧对方的衣领,一个过肩摔将对方恶狠狠地摔在地上。
巫弟子被摔的当即坐不起身。他吐了一口鲜血,嘴角咧起更大的弧度,曾经那双毫无生气的一双死鱼眼中满是兴奋,让人一看就觉得他欠抽。
“我让你笑……”
被冻的淤紫的大脚丫子猛地踹在巫弟子的胸口,泰不悦地向巫弟子吐了口浓痰,大声逼问。“说,我阿叔是不是你和巫师害死的?”
扑簌簌……
话音刚落,偶有雪球从巫弟子的身边骨碌碌的滚落山崖。见此,一双死鱼眼中微不可察地划过一抹狡黠。他斜了眼被抓的鲜血淋漓的臭脚丫子,不禁狂笑道:“哈哈哈哈是又如何?对了,巫师还让我给你带一句话。”
泰:“……”
带话?
他微微眯眼,不由得加重了脚力,语气狠厉的逼问道:“说,到底什么话。”
“咳咳……你靠近点。我怕……”
这小子耍什么鬼心思呢,死到临头还在耍滑头。他斜睨着呼吸不畅的巫弟子,不由得愁眉紧锁。
“咳咳……怎么,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满叔为何而……咳咳。”
阿叔!
闻言,泰不由得攥紧了手中的长矛,但微微弯曲的上半身,还是暴露了他急迫的心理。“说,到底什么话。”
这人怎么话说到一半就停下来了?
气急败坏的泰,再也顾不上防备,他一把揪住对方的衣领,大声怒吼道:“说!”
“满叔在下面有点儿寂寞,让你过去陪陪他,哈哈哈哈哈……”
不好!
他当即跳离巫弟子身边,只可惜早已毒气攻心、为时已晚。泰痛苦地锁紧了自己的喉咙,他一脸茫然地盯着眼前狂笑不止的巫弟子,不禁慌了神。“你到底……”做了什么?
只闻卡崩一声,一大片积血重重地砸压在面色发黑的泰身上,霎时,连人带雪一起滑落山谷。
几乎同一时间,一道破风的长矛笔直地穿过巫弟子的胸膛,直接连人带棍直直地扎在粗壮的树干上。顿时,血流成河。
气若悬丝的巫弟子恋恋不舍地瞥了眼部落的方向,毫无血色的双唇微微轻颤。“莱,我、只能帮……到这里了……接、下来要……”
他瞪着眼睛,含恨而终。
密林中,一场蓄谋已久的谋杀在呼啸的风雪中悄然落幕。北风呼呼的吹,霎时,多了一座冰冻的人形雕像孤零零地悬垂在树干上,无人问津。
梓曦不知道这次她又昏迷了多久。每次醒来,除了燃的正旺的篝火外,还有一小块烤的刚刚好的根茎物。
她知道,这是易特意留给她的。至于食物从何而来,此番她又遭遇了什么,双方心知肚明。只是都不愿捅破那层窗户纸,打破现有的平衡。
越来越频繁的试药,身体逐渐崩坏的同时,连带着她的心也一同走向死寂。与其遥遥无期的忍受,倒不如一死了之。
梓曦开始绝食,精气神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天比一天萎靡。她经常眼神空洞地盯着被浓烟熏黑的洞顶、一动不动地躺在草垫上,远远地看过去就像一个精致的泥人。
对此,易规劝多次,可每次都是一个人自言自语。慢慢地,他也不再规劝,只是安安静静地陪躺在梓曦身边。
寒冬腊月的天,尽管身侧有燃烧的篝火、背下垫了一层薄薄的细草,但地上依旧冷的刺骨。
为了不让梓曦感受到孤独放弃求生的意志,易紧握住对方消瘦的小手,陪她一起看黑乎乎的洞顶。可就算这样,梓曦的眼神也逐渐暗淡无光,相较泥人仅多了一缕可有可无的微弱气息。
哀莫大于心死、悲莫过于无声、而人死亦次之,这点易再清楚不过。他直视着奄奄一息的梓曦,不由得悲从中来,泣不可抑。
“我求求你了,千万别放弃。如果连你都放弃了,那么花、咪咪的仇又由谁来报,难道你就让它白白枉死……”
他拭去脸颊的泪痕,紧紧地握住梓曦的双手,希望将自己担忧的心情传达给对方。这么久了,就算是块冰也早就被他焐热了,为什么梓曦还是毫无半点生存的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