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来看他了。
宣临抬眼,墨钧已经用自己的气息暴躁的压制住了那枚蛋。
蛋晃了晃。
强大的同类非但没有使他畏惧,反而更加愤怒。
只是再愤怒,他也无法挣脱。
莫名的声音就响在耳畔,虽然模糊不清,似乎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但又很清晰。
那是一种很别扭的感觉。
明明听不清楚,朦朦胧胧似乎是错觉,可秋晚萤偏偏很清楚的意识到,这时有人在对她说话。
在说什么?
秋晚萤看向洪长峰,他的表情越发的严肃,满目兴奋,是熟悉的神情。
唯独没有疑惑。
他没有听到那种声音。
秋晚萤断定。
目光不动声色的看了周围的人一眼,大多都是这样。
除了宣临和墨钧,两人隐约的都有些不悦。
他们在不悦什么?
刚才明明什么都没发生。
宣临是个很少有情绪波动的人。
秋晚萤只见过他几次情绪变换,第一次是在墨钧出现前,第二次是在长夷出现前,第三次则是因为那个危铖。
两人莫名的温顺听话,莫名的敌意。
种种都被秋晚萤尽收眼底,她不理会,但她很清楚,这些人,包括现在的长夷都不对劲。
而且这种不对劲,全都是围绕着她发生的。
将种种发现记在心底,秋晚萤垂了垂眼。
“这不合理。”洪长峰说。
第一:秋晚萤还在走廊,蛋似乎就感觉到了她的存在。
第二:的反应太强烈了,纵使那几颗蛋的滚动是因为基因内镌刻的,对母亲的向往,可他这枚蛋却不是被秋晚萤照顾的,它不应该会有这个反应。
兴奋浮现,洪长峰和秋晚萤对视一眼,两人都想到了一个可能。
第一条暂时无解,但第二条,很有可能是跟活性同步增长这个谜题同出一源的,这些蛋能接受到同伴的情绪,甚至是记忆。
所以这枚蛋才会在没见到秋晚萤的情况下,只是感知到就兴奋起来。
会是因为这样吗?
随着蛋的孵化,他们的研究非但没有取得成果,谜题反而越来越多了。
秋晚萤心说,走向孵蛋器,低头看去,就见蛋微微晃动,像是在跟她打招呼一样。
之后她又去了姚学勤那里一趟。
依旧是这样。
这个发现几乎立刻就取得了上面的重视,半个小时后,就有通知下发到秋晚萤这里:
去其它八个研究所,观测一下剩下那些蛋的反应。
秋晚萤自然不会拒绝,立即就启了程。
宣临和墨钧随行。
墨钧含笑上前拉开车门,微笑对秋晚萤说,“您小心。”
秋晚萤早就习惯了他的热情,看都没看一眼,直接上去坐好。
宣临跟上,墨钧随之一动。
人影晃动。
一眨眼的时间,两人似乎只是对视了一眼,秋晚萤却忍不住眨了眨眼,觉得有些眼晕。
刚才短短的时间里,她仿佛看见两人的身影闪烁晃动了好多次。
错觉?
不,她更相信是两人在刚刚短暂的时间内,急速动作了许多次,只是她的视角和神经无法接受和清晰的分析,才会有这种感觉——
秋晚萤看了眼周围的人,确定他们都没感觉到异样。
所以……
她的身体,在她自己没发现的情况下,也发现了一些微妙的变化吗?
最终墨钧貌似有些踉跄般,后仰着坐上了车,甚至一个不小心靠在了秋晚萤身上。
“抱歉。”
他歉意又诚恳,眸光凝视着秋晚萤,眸中情绪蠢蠢欲动。
秋晚萤转头看他,眸光微动,轻轻一笑。
“没关系。”她说。
墨钧立即坐正,手却不小心碰到了秋晚萤的腿侧。
隔着衣服,他仿佛能感受到那片肌肤的细腻,手指轻轻颤了一下,觑着不为所动的秋晚萤,他不动声色的收回手。
前座,宣临垂眸,眼中冷漠似乎凝成了冰,冷冷扫过墨钧,嘴角微微抿出一丝微笑,将保温杯递给秋晚萤。
“您该喝水了。”他关切的劝说道。
秋晚萤做事情的事情总是过于专注,像喝水这种事除非清晰的感觉到渴了,不然根本记不住。
自从宣临来了之后,只要有机会,他就会在这些生活的细节上提醒秋晚萤。
秋晚萤接过水杯。
指尖拂过。
一缕微热从两人碰触到的地方迅速弥漫开,宣临忽然觉得有些热。
墨钧眼底妒火翻滚。
咬牙忍下,他开始和秋晚萤说起别的研究所的事情。宣临偶尔插上一句。
秋晚萤已经习惯了两人偶尔的正锋相对,始终平静的坐在那里,似乎感觉不到两人之间的硝烟。
相比之下,司机可谓是头皮发麻,这两位都是那种气场极强的人,这样不动声色的交锋,他只觉得这个车内像是要爆发的火药桶一样。
这样想着,他不由佩服的看了眼在这种情况下始终淡定的秋晚萤。
下车后,宣临抢先下车,为秋晚萤拉开了车门。
他贴心的用手护住上方,一如既往的温顺弯腰颈背,说,“您慢点。”
墨钧没抓住机会,索性护在她身侧,温和沉稳,仿佛一个忠心耿耿的骑士。
之前在研究所,秋晚萤两点一线,每天都是研究室,食堂,卧室,处处都有X智能操控,他们想献殷勤都找不到事情做。
如今出了门,才总算找到机会。
用了好些天的时间,将所有研究所一一走了一遍。
事实证明,所有蛋在感觉到秋晚萤的存在后都会迫不及待的靠近她。
这个现象让上面的人疑惑不解,在玄学界中人的眼中,则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