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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心(2 / 2)

车帘被吹灌进冷风。“夫人睡吧!”

刚上车的祁庇颜咳嗽不停,待身子感到暖意,她靠在鱼丽肩膀,不容置疑道:“进宫,向皇后请安。”

忧四和太二相继阻扰,将闻人昡曜说过的话原封不动告知祁庇颜。

祁庇颜垂眸敛目,反问,“当日世子说的?在我面前他说话很少拐弯抹角,现下居然要你转告。”

眼眸逐渐黯淡无光,忆起旧事,祁庇颜与闻人昡曜第一次相遇,是在兰若寺的桃院。那年早春格外清凉,一连多天微雨,好不容易有个晴朗,祁思乐、楚舒忧和她去赏花。祁庇颜不慎迷路,是闻人昡曜领她寻兄嫂。

一来二去闻人昡曜和祁庇颜熟悉,闻人昡曜那时身体总有伤疤和青紫,祁庇颜视而不见,两人心照不宣。祁庇颜把闻人昡曜当做好友,她知晓闻人昡曜不会拘于现状,他胸有抱负必会展翅高飞。两人萍水相逢,祁庇颜不舍这段情。

但若闻人昡曜先背信弃义,祁庇颜也会与他一刀两断。

“我不仅要向皇后请安,还要向宁德妃请安。将军的信提到三公主,我要去看看。”祁庇颜兴味索然,倦懒道。

京城风潇雨晦,启州一碧如洗。

“不对劲。”

两侧岩壁树高草深,鸦默雀静下人影重重。云一策马,警惕周围。太过安静,让人生疑。

“快,我来赶车。”云一下马,坐上马车。“曾参军见谅。”

话音刚落,他扬鞭催马,马受鞭高啸,疾驰而行。

从天而降众多刺客,着玄衣拿长剑。云一护住马车,甩出暮云春树,低吼,“曾参军,小心。”

庚寅军和刺客相互厮杀,刀剑乱舞血色潋滟,暮云春树高扬重落,打得刺客皮开肉绽。不可开交的战斗中,云一敏锐察觉远处高树上有个人,动作似在拈弓搭箭。云一脸色骤变,恍然间听闻一声脆响。近处有个刺客提剑而刺,云一甩鞭缠绕上腰,紧束气绝。这时冷箭已至,鞭来不及收回,云一为保曾赋,伸手去握。

不知对方是何人,射出的箭箭气受阻不止,直直擦过云一手掌穿过车帘钉在木板上。短促的哀嚎后再无声响,云一这时去寻刺客,早已了无踪迹。

云一掀开车帘,箭正中曾赋心脏,他探气息,确认死亡。云一无奈下车,望着一地尸体,愁肠百结。

云一伤口处变暗紫,断断续续的刺痛让云一冒冷汗。云一扯下发带系住手腕,抽刀剜肉。“哼…”疼痛从口中蹦出,脊背汗涔,剜至最后,云一忍不住手抖。待剜下所有感染的肉后,云一急遽呼气,胸口起伏不定,虚脱地靠槐树坐下。眼尖瞥见刺客衣裳上熟悉的图案,果不其然,是同一拨人。

越痛他的目光愈发无情,在箭上下毒要至曾赋于死地,在军营冒险刺杀是想让将军受罚,失败后立刻重整旗鼓,未出启州在官路遇刺,启州的王爷就要被问责。看样子要前去瑶台拜访绥南王姬栾。

云一用布裹手,翻身上马,这时兵卫在曾赋袖中搜到一封信和一张纸条。云一拆开细阅,转身回营。

维娴宫。

“小颜,你身子刚好就不必行礼了。”即墨泽茹扶住祁庇颜,触碰到她的手,惊讶大喊,“手怎么这么凉!”

“无妨。”祁庇颜轻笑,“好几日没来请安,想娘娘了。”

即墨泽茹连忙让夕昧煮姜汤祛寒,还特意叮嘱加糖。

鱼丽心惊,想扯谎避免祁庇颜喝宫中东西。祁庇颜对她摇头,鱼丽只好退回一旁。

即墨泽茹没想到祁庇颜会来,见她面色不佳又紧张害怕,担心自己哪露出马脚被发现。即墨泽茹千愁万绪,祁庇颜疲倦不想多言,两人沉默,闷闷阴郁。

祁庇颜懒怠四处乱瞟,瞧见屏风后有人影在闪,她笑了笑,直言:“娘娘,屏风后躲着人呢!”

即墨泽茹窘迫不堪,屏风后的闻人慎闻言冒出头。

祁庇颜立刻起身福礼,“拜见大皇子。”

闻人慎手握折扇,看清流苏后,祁庇颜的心仿佛被人紧攥一般疼。那串墨灰色流苏,是祁庇颜亲自挑色捻绳系结亲手挂上折扇的。由于不熟女红其中有两簇短许多,闻人昡曜并未嫌弃,还说过高兴。

祁庇颜眼眶通红,早就知晓一起历经过的岁月留存下的情谊不过尔尔,可心为什么会疼,为什么流泪。

“小姐,怎么哭了,哪里疼?”鱼丽蹲下握紧祁庇颜的手。

闻人慎第一次见祁庇颜流泪,手足无措,即墨泽茹拿出手帕轻擦祁庇颜脸颊,柔言:“我请太医来吧。”

祁庇颜摇头,没有拜别,踉踉跄跄撑门而出。

祁庇颜从小入宫请安,长相清秀可人,即墨泽茹是喜欢她的。但为大业,祁庇颜的身份盖过她这个人,有利用价值后感情再不纯真。

即墨泽茹心疼,命令下人备步辇送祁庇颜。

祁庇颜出宫,闻人昡曜才从屏风后走出,轻浮佻达地把玩手中核桃,盯着桌上姜汤,问:“有毒吗?”

“没…没有。”即墨泽茹连忙解释。

听到答案,闻人昡曜拿起一饮而尽,喝完收回闻人慎手中折扇离开了维娴宫。

一到府上,闻人昡曜扶墙呕吐,心慌焦躁的不安席卷而来。身子还没恢复为何入宫,为什么哭了,很…疼吗?

闻人昡曜遣散下人,蹲靠高墙,一次次在心底辱骂自己。他故意将折扇给闻人慎,故意让闻人慎在屏风后露出人影。欺骗祁庇颜的每个日夜他都很忐忑,无限的愧疚一遍遍凌迟,终于,在今日,他选择坦白。

那天桃花正盛,那夜生辰祁庇颜递过流苏,漫天星河不比面前女子的眼瞳深邃清亮。祁庇颜是他的凌雪白松不可高攀,也是他的寒霜红梅刻骨铭心。

他早动心!

“夫人…小姐…夫人!”

祁庇颜缓缓睁开眼,不知何时她在步辇上昏睡过去,现在才醒。

“回府,不去德音宫了。”祁庇颜抬手抹去眼泪,怅然若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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