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赤红却带着无尽的悔意，戚戚看向千鹤烬，后者一直望着身形虚晃的忘忧。
落欢言不入耳，只对忘忧开口道，“乖孩子……还不快过来，这里不是你该待的地方。”
“不要去……阿月！”千鹤烬身上的伤触目惊心，徒劳地伸出染血手想要挽留，“别走……”
“我不是阿月……”忘忧有些失神，垂眸低声说着，“对不起……烬……我不是阿月……”她面向千鹤烬的方向，“对不起！！！”
泪濡湿了眼上纱，她哭了，哭得那么委屈，那么绝望。
凌尘霄看着心爱的姑娘哭得如此伤心，自己似乎也痛断了肝肠。
“忘忧……”
此时此刻他才明白为何忘忧让他答应那个要求。
若非如此，恐怕此时此刻他就要拔剑上前，哪怕神形俱灭，亦要将那些伤害她的人就地格杀，一个不留！
可自己已经应承了她，便不得再轻举妄动。
捏着青商剑的右手生生刺出鲜红，顺着玉白的指缝滑落，幽深的目光不转睛地落在她身上。
落欢也愣了一瞬，从未见她如此哭过，就连沈玉山死的时候也没见她如此悲凉绝望。
她悲怆地仰望天空哀嚎哭泣，似乎将一生的泪都要流干了。
狂风骤起，呼啸呜咽。
猛然间，哭声戛然而止，眼纱被大风刮向天空，飘出城外。
忽然，忘忧似被抽去了灵魂一般直直往后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