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还是不够了解,你看那深潭寒气,那三十丈我进去后都得死,怎么到潭边施展术法啊!灵力都不知够不够用呢!”
书灵一时竟噎住了,找不出反驳之言。
或者,它从未考虑过巫听雁的实力。
听雁别出苗头,理直气壮:“你看那反派,也搅不出什么风浪,看起来奄奄一息,就算让他充当‘炸、弹’,他现在这样子也炸不起来啊,所以——”
书灵都没脾气了:“所以?”
“所以咱们再苟苟。”
听雁是很能苟,也很有耐心的——她在灌木丛里蹲了半个时辰。
到了此时,她才终于确定十丈外躺着一动不动的人是真的失去意识了。
当然,她也有点怕玺衡就这么死了。
但既然书灵没吭声,想来他还不会死。
何况,她还有五叔的九命丹。
“主人,我们现在怎么办呀?”
这会儿花蔓胆子也大了一些,哆嗦着从听雁手腕下来,重新化人猫在她后边。
听雁摸了摸下巴,一本正经问道:“你说我如果把他带回寝舍然后告诉他我晚上吃夜宵吃得太撑出来消食遇到了他把他带了回去,他会信吗?”
花蔓也一本正经回她家主人:“玺师兄一剑就把主人戳死了。”
有些事主人没说太多,但她也是看出来玺师兄不好惹,主人还和他之间有秘密的。
“……倒也不必如此咒我。”
“好的主人,那咱们现在走吗?”
听雁又说:“那你说,我对琨履说晚上吃夜宵太撑出来消食遇到了玺师兄发现他昏迷在地一时慌乱找他帮忙,他会信吗?”
“那他肯定信。”
“怎么说?”
“因为他脑汁似乎很稀薄。”
听雁深以为然,对花蔓有这样的认知很是满意,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灵仆啊!
于是她拿出了风听,传文给琨履——
“师弟,你睡了吗?快点过来我这儿,晚上我吃夜宵太撑,出来散步消食遇到了大君,他竟然昏迷在地,师弟来搭把手把大君带回舍馆!”
琨履身为魔,对光很敏感,几乎是风听闪烁的第一时间便醒了过来。
风听这样的小玩意对于从魔山出来不怎么有见识的小魔来说是稀奇物,虽然现在风听上加了赵师兄等一些人,但还没人给他传文过,琨履兴奋点开看。
一看到听雁发来的传文,他一下就从竹床上跳下来,拿起师父给的铁剑就往外冲。
.
听雁这会儿已经蹭到了玺衡身边。
他看起来奄奄一息,浑身冰冷,脸上都冻出霜来,嘴角和鼻子那一块都是血,身上也有被封印之力震裂的伤口,衣服都被血浸透了,她赶忙去摸他脖子,脉搏虽然微弱,但好在,还活着。
只是,他摸起来不只是冰冷,还发僵,要不是还有口气,真和死人差不多了。
听雁有点肉痛,但还是花了点时间把他抱到离这好一段距离并比较隐蔽一点的位置,又从乾坤袋里取出一颗九命丹,一边嘴里碎碎念着“你可养好身体再搞事吧,九命丹就三颗,用完可就没了!”一边伸手去掰他的嘴喂丹。
玺衡的嘴就像是闭紧了的蚌壳,以正常人的力道竟然都掰不开。
听雁犹豫了一下,她当然是有不属于正常人的力道的,但她十分怀疑自己大力一点就会直接把他下巴给卸了。
到时候搞不好他就会醒来。
要不……
把他下巴卸了等给他塞完药再装回去?
但关键她也没卸过别人下巴,到时候装不回去怎么办?
“师姐——!”
听雁正犹豫比划着玺衡美丽的下巴时,琨履压抑的低吼声从不远处传来,她一激动,手一抖——
“咔——!”
“哎呦!”花蔓捂住了眼睛。
听雁低头一看,反派美丽的下巴已经被她卸下来了,她心里一抖,赶紧看他眼睫毛有没有颤抖有没有要醒来。
还好他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她余光看到琨履已经从半空不太熟练地踉跄扑下来了,赶紧将九命丹往他嘴里塞,再在琨履扑过来之前,紧张地捂住玺衡下巴,不敢用力,轻轻往上一合。
天菩萨!显然她在这上面没有天赋,反派美丽精致的下巴就这么卡在那儿,合不拢了。
完蛋!
听雁一着急,指尖还被玺衡的牙划破,指尖沁出血珠,瞬间与他口中吐出的血混合在一起。
但她都顾不上刚刚那瞬间指尖轻微的刺痛。
琨履已经双膝着地扑到了他们面前,他的嘴唇都在发抖,眼神惊恐,指着听雁怀里冻得脸上出白霜的玺衡,脸色大骇:“大晚上我迷路了耽误了好久,没想到大君这回真的死了?”
早已习惯琨履迷路体质的听雁:“那倒不会……”
九命丹入口即化,她已经看到玺衡脸上的白霜在迅速退去了。
她真怕他这会儿醒过来,镇定自若地将他递给琨履,冷静道:“应该还活着,待我给师兄喂点丹药。”
九命丹味道特别,也不知道上次托师父转交给他的那颗他有没有吃,万一他察觉自己今晚在他身边出现过,还得解释缘由,好麻烦的,还是再喂几颗入口即化的甜豆子混淆视听,毕竟她还没获得他信任就如此出现在他身边,容易惹人怀疑目的。
喂完糖,把功劳塞给琨履,她就可以功成身退。
琨履哪会反对大君心里的女人,连忙含泪点头。
听雁赶紧往玺衡嘴里喂糖。
直到这个时候,琨履才注意到:“大君的下巴怎么这么奇怪?”
听雁沉痛地说道:“不知道呀,我过来时就看到他这样了,可能昏倒时磕到石头就不小心下巴被卸了吧。”
琨履:“大君好惨!肯定很疼!”
听雁叹气:“是啊,真令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