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君攸指了指面前的座位,说:“坐,正好我有一件事想告知魏尚书和李侍郎。”
“悉听尊便。”
“出事之前,我将那本青册交给两位大人,不知这半个月现在进展如何?”
一提到这事,李侍郎就一肚子的火气,刚坐定,就开始抱怨道:“回殿下的话,这冯军实在是可恶,表面上像是什么都安排好的,可每次等我和魏尚书确认的时候,总是会冒出一些新的问题,而那冯军,更是可恶,借口倒是挺多,实事倒是一件也没干成!”
邵君攸在看到魏尚书也点头之后,继续说道:“养伤期间,根据我与长宁村村长的交谈得知,此次水患并不是没有预兆,反而在事情发生的半个月前就有百姓以及部分官员告知了我们那位梁刺史。”
邵君攸说这话的时候,即使已经尽力隐藏住自己的情绪,此时站在身后的尚付就已经知道那位梁刺史想必是要成为小命不保的第一人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门外梁大人敲了下门,说:“魏尚书,李侍郎,下官有话要讲。”
尚付接收到邵君攸的视线上前打开了门,一番问候过后,梁大人就又看向魏尚书,说:“二位大人,下官突然想起一件事,还请大人移步。”
二人对视一眼随后同时又看向邵君攸,而邵君攸此时还不想打草惊蛇,笑了笑,说:“邵某多谢二位大人记挂,一切都好。”
魏尚书和李侍郎相视而笑之后,李侍郎先开口说话:“那好,如此,我就和魏尚书便先走了,邵公子留步。”
来到议事厅后,李侍郎先是出声询问:“不知刺史有何要事,等下我与魏尚书还要继续昨日之事,怕是不能耽搁。”
听到李侍郎说的话后,魏尚书倒是眉头一挑,眼神中也略带点欣赏,心想:这小子的作用倒是用在这了,不错不错。
只见梁刺史一改往常的搪塞之意,紧跟着接话,说:“这些小事何须劳烦二位大人亲自去做,下官待会就安排人,五日,哦不,三日,时间一到,下官一定将完整的受灾情况完完全全地送到大人面前。”
“这样啊,不知魏公有何看法?”李温侧身拱手说着。
这下,梁刺史生怕魏尚书说出一个不字,毕竟这俩人经常对着干,就没有意见统一的时候。
谁知今日的魏尚书却是一反常态,直接点头示意,说了声好。
这下,倒是真的让梁刺史觉得时间是如此的珍贵,那可是一个中州的受灾情况啊,三日,就算之前有过记录,那也只是胡乱造册,完全没有参考的价值。
李温看出了梁刺史的窘迫,却装作不知,继续说道:“既如此,我和魏公就先回去歇息了,这几日累得很,终于可以歇息一阵了。”
送走魏尚书二人后,梁刺史立即瘫软靠在椅背上,此时,一直躲在屏风后面的冯军走出,行礼问道:“大人真的要在三日内完成登记造册吗?”
梁刺史忍不住白了冯军一眼,有气无力地回说:“那不然呢,如今端王安然无恙地回来,该做的还是要做,难不成还想等到上头那位亲自下命令?”
冯军一听,便知此事是怠慢不得了,连忙说:“属下立即去安排人手。”
关门前,邵君攸看见梁华回头看了自己一眼,却也只当自己没看见。
尚付见邵君攸坐下没有动身的意思,试探性地问:“公子不去看一下夫人?”
邵君攸开口原本拒绝的话转而变成了一个好字。
刚走到门前,邵君攸和尚付二人就看见一只花猫从房里跑了出来,而那只花猫在临走前,还向这边看了眼才离开。
好一会,握拳的双手慢慢松开,声音却还是有点止不住地颤抖:“这只花猫怎么回事?”
因之前顾着寻找邵君攸,尚付也没注意到这只花猫何时出现在太子妃的身边,想了想,就说:“属下不知,但夫人似乎和这只花猫挺有缘的,有时候都能待好久。”
刚说完,只见萧姝玥从房里低头走了出来,不知在想些什么,险些就撞上了面前的邵君攸。
萧姝玥在看到熟悉的鞋面后立即止步,这才避免了撞进邵君攸的怀里。
尚付看到身前那人伸出手后又不着痕迹的缩了回去,更加确定了内心的想法,暗自点了点头。
二人双目相对却始终没有说话的意思,最终还是尚付打破了这番尴尬的局面。
“属下突然想起有些事,就先告退。”
邵君攸跟在萧姝玥的身后走进屋内,刚一坐下,就看到萧姝玥走到梳妆台边,从其中的一个木盒中拿出那块玉佩。
邵君攸伸手去接,却看到萧姝玥眼中的犹豫,便说:“这次是特殊情况,没有下次了,我会保管好的。”
若不是为了不让邵君攸起疑心,萧姝玥根本就不想把东西还回去。
萧姝玥避过俩人之间的接触,把玉佩放到桌面上,说:“再信你最后一次。”
刚听见邵君攸说出一个好字,随后就听见那人闷哼一声,转头看向,却见邵君攸右手扶着胸口,侧身弯腰轻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