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羽的声音裹挟着寒霜,通过小梅香的传讯符传过来。
“出去。”
小梅香:“哦。”
传讯符中断了。
琉璃:……
她真想把小梅香脑袋敲开,看看她到底想什么呢。
于是她又一张符将小梅香唤了回来。寻思着该以什么样的口吻敲打她。
小梅香却先道:“这不怪我。世子他让我出来的,你没听见么?”
琉璃道:“他让你出去你就出去?”
小梅香道:“他让我出来我还不出来?”
琉璃道:“你不是说他看上你了吗?白长那么漂亮的脸蛋了,不会用吗?就不能跟他撒撒娇安慰他一下吗?”
小梅香也急了:“世子发脾气很吓人的。要去你去,我是不敢。”
琉璃不言语,一边认真思考着“要去你去”这句话的可能性,一边考虑是不是再给怀羽身边多加两个解语可人的女子。
过了会,她打定了主意,问道:“你平日和他在一起,说话就是这种语气吗?”
小梅香撒谎道:“当然不是。我可温柔了。”
琉璃又问道:“你们进行到哪一步了?”
“啊?”小梅香不解,睁大眼睛看她。
琉璃“啧”了一声,道:“就是你们两个,亲密到什么程度了?”
“哦。我们……我们……拉手了。”
琉璃摸了摸下巴,暗暗觉得情绪点的涨幅,不像是只有拉手的样子。尤其是在妙相庵里那个疯涨。
“只有这样?不许瞒我。”
小梅香又怕琉璃责她办事不力,心虚地道:“我们……亲……亲嘴了。”
“知道了。”
琉璃眼波闪了闪,又问了她一些二人相处的细节。之后情绪不明地道:“回你的卧房去,今天一天别出来。”
话落,夹出一张传讯符焚化,向对面报了自己所在的位置。
小梅香虽然不解其意,但她还是很乐意在这时候躲起来的。答应了一声,麻利地退下。
没一会,弈泽到了。估计是从敬元颖身边被喊来,满脸的不舍和不爽。又不好向琉璃发作,只道:“干嘛?”
琉璃作势踹他,道:“什么态度你?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不谢谢我么?”
弈泽扁扁嘴,眼光飘往别处,勉强敷衍道:“多谢殿下。”
“不过,你在鸿蒙馆里变成这幅丑样子干什么?”
琉璃收起变身符,向他道:“我叫你来就是因为这事。你还记不记得我让你去人界接的那名女子?长得很像敬元颖那个。”
“那个妓/女?”
弈泽面露不屑,道:“别拿元颖和那种人比。”
小梅香再怎么不好也算是她的人。琉璃不忿道:“人家卖艺不卖身。又不是人人出生就是公主!”
弈泽只好道:“记得。怎么了?”
“把我变成她那样!”
弈泽道:“你要干嘛?”
“你别管这个了。我现在想的是,变了之后会不会被人一眼看穿?”
弈泽颇为自信地一笑,道:“你放心好了!我的修为今非昔比,保你在仙庭横着走都没人认得出。”
琉璃不放心地道:“如果是修为很高的呢?上次望舒可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弈泽道:“只要你不去骗帝君和太子殿下,就没问题!我保证望舒仙君也看不出!”
琉璃想着精元洞内怀羽打出的那股强横的灵流,估摸着和望舒可能半斤八两的样子。于是道:“来吧。”
弈泽也想快点打发了她。立即双手结印,认真施为。
很快,他道:“好了。”
琉璃自乾坤袋中拿出铜镜,上下左右都照了照,果然没有一处不熨贴。
她满意地放走弈泽,以这幅新形象晃悠到鸿蒙馆的大门口。沿途还拒绝了好几个来拉她去帮忙的美貌仙侍。
为了验证弈泽现在的功力,琉璃燃了望舒的传讯符,喊她出来。
不一会,看见望舒只身一人,步履匆匆赶了过来。
她迎上去微微躬身道:“望舒仙君。”
望舒在她面前目不斜视地经过,到门头下四处张望琉璃的踪迹。
琉璃变成的小梅香也跟着她过去,又叫了声:“望舒仙君。”
“公主殿下说她有急事先走一步,让奴婢转告仙君,昇医馆的药还请您催一下。”
望舒这才肯多看她一眼,“哦”了一声,又问道:“就这些?”
琉璃道:“就这些。”
望舒皱了下眉,似是自言自语道:“如果只为这个,殿下在传讯符中同我讲明就可以了。何必叫我来这?”
琉璃垂着眼皮,惟妙惟肖地扮演着一个只负责传话的小侍女。
望舒似乎也觉得这些话同她说不着,向她道:“你转告殿下,说我知道了。”
琉璃又一躬身。听见她说:“你抬起头来。”
心中正以为被看穿了。望舒却道:“你长得,好像一个人。”
琉璃恭敬又疏离地微笑了一下,还没想出该怎么接话。望舒却已经转身去了,似乎也并没有想听她回话。
边走边叹道:“各有千秋,各尽其美。呵。世上何曾缺过美丽女子?谁又会是你命定之人?”
琉璃觉得自己刚才拉着秉辰“秀”的那一波可能把望舒也伤了下。
但望舒早晚也得学会对秉辰这种狗男人死心,于是她不算厚道地忽略了这件事,心中只有没被看穿的欢喜,抬手成阵,一步跨到了鬼君府门前。
距她上一次来已过了好久,鬼君府的景象一如既往。
屋脊的宝石锃光瓦亮,门钉纤尘不染,左右两只镇宅凶兽威风凛凛。但却一派萧疏冷清,连个看门的人都没有。
琉璃知道敲门多半也没人应,但碍于自己现在的仙侍身份,还是先叫了门,又等了许久,才自行走了进去。
穿过九曲回廊,在偌大的园子里找了好一会,才见着了个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