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
“长姐,你怎么也和别人一样笑话姣儿~”
“不是取笑。”
卫长公主温柔地看着四妹:“阿姐是真心觉得姣儿和寻常女子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阿姐说不上来,只觉得姣儿若是男儿身,必定比太子更加优秀。”
说话间,奴婢端上各式果品糕点,还有一叠敬武纸。
“这是——”
李令月诧异。
卫长公主:“阿姐有个不情之请,想请细君堂妹为阿姐誊抄几部经典。”
“长姐有想要的经典,交代平阳侯府的门客誊抄便是,为何舍近求远找细君姐姐?”
李令月不解。
“因为……”
卫长公主轻咬朱唇:“阿姐要细君堂妹帮忙誊抄的是为霍表哥准备的祈福之物。”
“这……”
李令月惊讶。
她知道霍去病是全长安少女的梦中情郎,没想到连卫长也——
或者说,卫长即便怀上了曹襄的孩子,心里依然念着霍去病。
“那谶言太可怕,阿姐无法不介意。”
卫长公主也知道自己身为曹襄妻子却挂念其他男人的行为非常可耻,努力为自己开脱:“霍表哥是我大汉的肱骨栋梁,不容有失。可惜阿姐怀有身孕,夫君不许我劳累,否则——”
“姣儿明白。”
随后,卫长公主将她认为的供奉给神灵后可以给霍去病祈福延寿的经典名册交给李令月,并对上官婉儿行礼:“劳烦了。”
“长姐——”
“卫长公主——”
上官婉儿回礼。
卫长公主道:“此番我等若能成功为霍表哥延寿,姣儿将来有任何需要长姐帮忙的地方,阿姐必定义不容辞。”
“为霍哥哥延寿祈福本就是姣儿份内该做的事。”
与卫长公主交接完誊抄经典为霍去病祈福延寿的大事,李令月提起蹄氏观:“那谶言来自蹄氏观,或许蹄氏观有破解之法。”
“阿姐已经派人去过蹄氏观,供奉礼物无数,得到的回复却是……”
卫长公主一声长叹。
“神君不愿?”
“神君说这是天命,谁都不可以逆转。”
卫长公主露出忧郁苦闷神色。
李令月:“姣儿并不如此认为,父皇登基至今,天灾连绵不绝,常有儒生诽谤,说这些灾难是天命对父皇的惩罚。但父皇最终不仅将这些所谓的天命惩罚全部担了下来,还七次出兵匈奴、经营四夷、凿通西域,开创大汉立国至今未有盛世。由此可见,此番谶言天命若能逆转,必能否极泰来,成就亘古未有之治世。”
“姣儿,你说话的口气越来越像父皇了。”
卫长公主憧憬地看着李令月。
李令月淡淡一笑。
之后,她们又在室内做了一些游戏,直到傍晚时分才回宫。
临走时,李令月建议卫长公主派人长住蹄氏观周围,每日为霍去病焚香祷告,还主动让负责自己的出行安全的校尉雷被分出一队人马,保护住蹄氏观周围每日为霍去病祷告的卫长公主使者。
“姣儿,你……你……”
卫长公主感动得声音发抖:“霍表哥若能度过此劫,姣儿你当居首功。”
“霍哥哥是大汉的栋梁之臣,哪怕只是为了父皇的万里江山,我们也要全力护他周全。”
随后,李令月上车。
雷被翻身上马,带领队伍护送公主回宫。
快到宫门时,李令月突然停住队伍,撩开车帘,对雷被道:“我记得你的军营靠近李敢的营帐?”
“确有此事。”
“告诉下面的兄弟,平日若无事可找李敢军帐之人吃酒聊天,由此产生的钱财开销,本公主负责。”
“喏!”
雷被领命。
他不知道四公主突然下这道命令究竟所图为何,但他相信四公主,也愿意效忠四公主。
“另外,李敢身边有个叫时安的脸上有刀疤的,子孟哥哥说他的眼神让人不适,你让你的人多多关注,有任何异常都要及时报告。”
“喏。”
“还有——派去蹄氏观保护卫长公主的使者的军士,务必挑选精明谨慎之人。事情结束以后,本公主论功行赏。”
“喏!”
雷被的眼神充满斗志。
军人的直觉让他确信四公主正对他委以重任。
……
……
卫长公主请刘细君帮忙誊抄的大半是自周朝流传至今的祈祷祝词文章,上官婉儿在皇家书库找齐这些内容,抱在怀中,准备回去。
途中,她遇上了刘据。
“太子殿下。”
上官婉儿不想和刘据纠缠,礼貌退到一边。
却是刘据见刘细君怀抱多卷竹简,其中不少竹简表面裹着丝绸,打趣道:“细君姐姐带这么多竹简回去,莫非要学儒生写文章?”
“卫长公主有孕,四公主命我为卫长公主誊抄祈祷文章。”
“哦?”
刘据绕刘细君打转,冷不防指着一卷竹简道:“你懂金石文?”
“粗略识得。”
上官婉儿不卑不亢。
即便只觉醒部分记忆,她依然是当之无愧的第一才女,金石文晦涩,对她而言却非难事。
“四公主身边竟有这等人才……”
刘据身旁的儒生们露出微妙神情。
要知道,金石文源于周代金文,秦一统天下后被篆体取代,经过秦末乱世,如今只有少数大儒能够读写看懂。
刘细君小小年纪还是一介女流竟识得金石文,可见四公主得到的偏爱非比寻常。
刘据没有儒生那么多心思,看上官婉儿又漂亮又厉害,忍不住想占为己有:“你能为我做事吗?”
“细君是有罪之人,不敢高攀太子。”
上官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