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行舟猛的收回刺出的剑,退至谭边,不假思索跟着跳了进去,只剩三只鹖鸲在寒潭上方盘旋啼叫。
水里的秦知鱼这会儿难受极了,这水竟是刺骨的寒,寒意浸入她的毛孔,五脏六腑都在打冷颤。
底下也像是有东西一直吸着,使得她不断下坠。
她死命扑腾想要浮上去,却不得其法,越陷越深,逐渐快要被黑色吞噬。
有什么东西缠住了她的腰,秦知鱼朦朦胧胧间似乎看到有人朝她游过来,眼中的希冀一点点聚拢,她朝那人伸出手,“怀清”二字脱口而出,接着便没有了意识。
解行舟跳进水里时已看不见秦知鱼的任何踪迹。
他掏出缚绫绳,让它去找人,自己顺着绳索的方向游。
终于看到秦知鱼,解行舟握住她伸出的手,似乎听见她在说话,拉近距离后,却发现怀中人早已没了意识。
他长叹一声,和她手心相抵,为秦知鱼输送灵气蕴养。
探查到她身体脱离了危险,解行舟手腕翻飞,手中的光芒愈来愈盛,凝成一道结界将他们二人笼罩在内。
解行舟擦掉嘴角溢出的血迹,冷静的给缚绫绳下了一道旨意后,昏了过去。
秦知鱼一睁眼就看到一张俊脸,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这是谁。
意识彻底回归后,她才发现自己窝在解行舟的怀里,红着脸想要从他怀里退开,却没法动弹。
扭头往下看,缚绫绳缠着两人的腰,将他们二人捆在一起。
她尝试解,那结说不上繁复,却怎么也解不开。
她戳戳俊脸:“解行舟,别睡了,快醒醒。”
闭着眼睛的人没有丝毫反应。
秦知鱼念着刚刚指尖的温度,整只手贴上他的额头。
“嘶,好烫”。她收回手,撑开他闭着的眼睛,观察他的瞳孔后,长舒一口气,捧着他的脸,“解行舟,撑住啊!”
想到严有思说这绳通灵智。
秦知鱼问它:“缚绫绳,可以松开一下吗?”
话落,腰上猛的一紧,她被外力压下去,这下他们二人真是亲密无间,无半点距离,那绳不但没有松开,还缠的更紧了。
......
秦知鱼十指相贴,做祈祷状,和那绳商量:“英明神武的绳大人,你主人还没醒,我要去找药救他,你先松一下嘛,拜托拜托,你主人不会怪你的。”
没有任何动静。
是可忍,孰不可忍,一个绳还欺负到她身上了。
她把手放到解行舟的脖颈上,威胁那绳:“我数到三,你不松开我就掐死你主人了哈!”
那绳抖了起来,还是没松开。
有效!
秦知鱼的手往上移,一边“啧啧啧”一边在他脸上作乱,露出诡异的笑容:“看看这脸蛋白白嫩嫩、滑溜溜的,你再不松开,我就......”
这下,缚绫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松开了。
秦知鱼坐起来揉自己的腰,对着躺着的人上下其手,骂地上那摊绳索:“他再烧一会儿就要死了,不长脑子的蠢绳。”
没多久,她就在解行舟的腰间找到了乾坤袋。
每个人的乾坤袋都是认主的,没有主人的准许,旁人不光用不了还会遭到反噬,除非,主人的存在被外力抹去。
只能赌一把了。
秦知鱼害怕自己被反噬吐血,嘴巴闭的紧紧的,一副舍生就义的摸样。
探入自己的意识,什么也没发生,解行舟的乾坤袋竟然没有禁制!
她在乾坤袋里掏了半天。
地上堆满了瓶瓶罐罐,秦知鱼挨个打开,这嗅嗅那闻闻,喃喃自语:“这灵昭派的人怎么都不爱写名字啊,我怎么知道哪个治哪个。”
她停下手上的动作,看着地上的人,语气怜悯:“解行舟,我跟你说,你完蛋了!”
“败给你了。”叹了口气,她还是接着找,“我以前听同门说,在人界有割肉喂鹰、舍身饲虎,以后仙门也会流传我的壮举了,知鱼试药。”
秦知鱼可不敢试那种一瓶只有几粒的,虽说补药在精不在多,但是,毒药亦然。
闭着眼睛吞了几粒不同的,和掌门以往给她吃的味道都没有相似的。
她被苦的五官皱到了一起,看着手里仅剩的最后一款,视死如归的扔进嘴里。
惊喜的跳起来,和宋秋雁给她吃的味道一模一样,解行舟有救了!
她分开解行舟的嘴,往里面倒丹药,倒了满满一嘴,才发现他咽不下去。
看向那潭水,她手上舀了一捧水,手臂上的鸡皮疙瘩瞬间又出来了,手指迅速变得通红发紫。
这水太寒了,解行舟还在发烧,秦知鱼不敢直接喂给他喝。
她左看右看,别无他法,跺了跺脚,自己喝了,在嘴里含了一会儿,渡给他。
总算是搞定了,晕眩袭来,秦知鱼猛的跌倒在地,“该死!”她吃到坏东西了。
双腿瞬间没了知觉,脑袋乱成了一锅粥,强撑着最后的意识,她将剩下的补药丹丸全倒进嘴里,艰辛的爬到寒潭边,对着潭水就喝,待咽下去,就彻底昏过去了。
先醒来的,还是秦知鱼,天色未有任何变化,那寒潭竟然涨潮了,水位上升,湿了她的头发。
解行舟还躺在地上,和昏迷前的姿势一样,秦知鱼顾不得扭干头发的水,想要过去,还没站起来又跌倒在地,她撑着地爬过去,擦干净手放在他的额头上。
谢天谢地,解行舟的烧已经退了!
两人的衣服还是湿的,待恢复力气,秦知鱼搬了些干木柴过来。
废柴通常采用最原始的方法——钻木取火。
可手心都要磨破了,这火还没生起来。
秦知鱼叹气:难搞哦。
看到地上的乾坤袋,她重新探入意识,终于找出了一只生火器,这火总算是生起来了。
她把解行舟的外衣扒下来烤,本着道友之间不分男女,又将手伸向了他的里衣。
甫一扒开,她倒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