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磐石,我定当望君来!”她扣住卿郎的手,此刻内心却没有任何波动,“我无法估量此事带给兄长的后果,我不敢保证能否遂我意。”
“卿郎,还记得我当时送你的那套笔砚吗?”兰芝突然问道,“若是还在的话,还是保养一下吧,到现在,也旧了。”
她说完这话,就带着流霜走了,没有留下其他的话。
她这句话的起兴,希望他听懂了吧。
若是不懂,那这段感情,也算到尽头了吧。
这段路,走的艰难,走的渺远。
她忐忑的叩着后院的门,几个仆役本懒散地坐着,却看到大小姐带着众多人站在门外,手持许许多多箱奁。
顿时几人无措,尴尬地站在原地。
“麻烦通传一下母亲。”兰芝率先开口,“先不要通知我兄长。”
一个领头的赶紧找人去通传,自己则继续应对着。
不久,就听脚步声趋近,愈来愈急。
刘母与兰芝一堆上眼,二人似乎就都走不动道,相拥而泣。
那领头的机灵,忙招呼着下人把东西抬进去,此刻他不敢插嘴,生怕影响了二人的情绪。虽然什么都没说,但已出嫁的小姐带着这许多东西回府,一定不是小事。
回到闺阁,这里还是原先的样子,分毫未变。她以前不是没有回来过,但只有此刻,是让她感到归属感的存在。
“兰芝啊,那焦家究竟是做了什么?”刘母对自己的女儿是清楚的,她忍让惯了的,若是连自己的女儿还不能忍受,那必得是何种羞辱与折磨。
“我..我真的没有做错。”兰芝说话时断断续续,最后还是流霜如实汇报了上去,流霜注意到刘母平时的端庄慈祥都一点点的被她的话消磨殆尽。
“可恶!”刘兰芝在一旁也回忆着她的经历,却愈发不能冷静,无助颤抖。刘母在一旁安抚着,却无法平静,自己的女儿被人如此无情的羞辱,实在让人恼怒。
“世上居然有如此恶毒的婆婆!我们刘家难不成会怕了他们焦家吗?!”
“母亲,不要!”兰芝止住此刻正在气头上的母亲。她知道母亲是向着自己的,但她却也不懂官场之类,这尤其是兄长本就出于晋升的节点,若是此刻闹得满城风雨,那刘家可谓空注一掷。
其实兰芝私心仍是对焦仲卿有情的,她能忍焦仲卿的软弱,毕竟人无完人,所以她希望等到焦仲卿来的那日。
“兰芝,如今你打算怎么做?无论如何,母亲都依你的。”
“母亲,我要等他。我要等他来的那日。”
刘母抚顺着兰芝的发梢,如幼时那样,安抚她的情绪,道:“我听你的。”
昔日欢声笑语的闺院,如今又张罗起来,不过此刻的眼前人再非彼时人。风景依然在,人已非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