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景鸿卓解释道:“嫣红阁的游船。”
春兰好奇地问:“嫣红阁是什么地方啊。”
景鸿卓:“……”
姜恬福至心灵,清咳了一声,道:“约莫是烟柳之地吧。”
姜昭转头看来:“什么烟柳?”
苏温伦笑眯眯道:“昭玉小姐听错了,说的是那游船属于嫣红阁,有姑娘在其上弹琴跳舞。”
姜昭眼睛一亮:“那我要去看看!”
“这……”苏温伦面露难色。
姜昭皱眉:“是只能男人登船吗?”
“倒也不是……被上面的姑娘选中的人,就可以了。”
“要怎样才能被选中?”
苏温伦笑得不自然:“哈哈,我都是道听途说,不知道具体是怎么选人的。”
姜恬一眼就看出他在说谎。就他那拈花惹草的风流性子,还能不知道怎么去嫣红阁的船?
怕是不想给姜昭留下坏印象,故意说自己不知道吧。
姜昭摆摆手:“我让人去打听一下。”
很快,消息传回来,原来船上的姑娘会出考题,答上来的人,便能登船了。
姜昭跃跃欲试:“那还等什么!快快出题!”
苏温伦玩心大起,颇有自信地说:“我对于猜灯谜,还是颇有心得的。”
姜昭看过来:“你们两个呢?”
景鸿卓棱角分明,剑眉皱了一下:“殿下,这恐怕不合礼数。”
姜昭不满地说:“有什么不合礼数的,看不出来你这么古板。”
姜恬开口:“我同你们一起答题。”
景鸿卓不赞成地看向姜恬,欲言又止。
姜昭也没管他,而是问姜恬:“十七姐,你能行吗?你都没去过太学。”
最后一句才是重点吧?
果然,苏温伦惊讶地说:“原来不是所有公主都能去太学的吗?”
姜昭跟个骄傲的小孔雀似的:“自然,我可是父皇特许的。”
苏温伦顺势恭维:“皇上宠爱你,实在令人艳羡。既然十七小姐也想参加,那便试试吧,不行就让她和景兄一块留在船上。”
姜昭眼珠一转,乐得见她出丑,笑道:“好啊。”
两艘游船靠近,苏温伦说明了来意,嫣红阁的婢女便送了花笺过来。
打开一看,苏温伦和姜昭直接傻眼了。
“鸡兔同笼,头共四十六,足共一百二十八,鸡兔各几只……这都什么和什么啊?”
姜恬听她一念叨,忍不住笑了下,这不是经典的鸡兔同笼问题么?
嫣红阁的这位姑娘不走寻常路啊,出的竟是数学题。
姜昭也就是识得一些字,背得了几首诗,哪会这个。
苏温伦更是草包一个,明明不会,还要努力表现自己:“不然咱们一个个地试吧……”
还没开始试,姜恬就已经走向了嫣红阁的婢女。
姜昭费解地问:“十七姐,你干什么去?刚刚问过了,考题是不能换的。”
“谁说我要换考题了。”姜恬没回头,冲婢女微微一笑,朗声答道,“鸡二十八只,兔十八只,可对?”
姜昭等人:“??”
婢女看出来姜恬是女子了,但因为她的扮相太帅,她还是微红了脸。
“对!这位公子真是聪颖过人,请登船与我家姑娘一叙!”
苏温伦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这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吧?”
姜昭也不可置信,她怎么可能会算啊!
眼看姜恬要离开,两人追上去:“等等,我们是一块的!”
那婢女抬手拦住他们,客客气气地说:“抱歉,我家小姐今日只接待这位公子。”
姜昭怔住,等她想抬出自己公主身份压人的时候,姜恬已经乘着小舟登上嫣红阁的船了!
进了船舱,一个身段窈窕,媚眼如丝的大美人起身,给姜恬行礼。
“梨芜见过公子,不知公子贵姓?”
姜恬愣住,梨芜?那不是大反派的人吗?
说是大反派的人,但完全站到大反派阵营,也是原书后期的事了。
如今她中立,和许多势力都有来往。
除了嫣红阁头牌,她还有个身份,便是“百事通”。只要出得起价,就没有她提供不出的消息。
姜恬万万没想到,自己不过想借着游湖的机会摆脱姜昭等人,竟然能遇上这尊大佛,运气也太好了。
那她原本的计划……就可以改一改了。
边思忖着,她边微笑同梨芜说:“见过梨姑娘,在下姓姜,在家中排行十七。”
梨芜今年已经二十有二,像姜恬这么大年纪的时候,她便已经是京城的花魁。
在风月场混迹多年,她早就练就了一双识人的火眼金睛,加上姜恬又没有特意改换声音,她自然看出了姜恬是女孩子。
但她并未揭穿,而是顺着姜恬的话道:“那我称呼你为十七公子,可好?”
姜恬被她那水波流转的漂亮眸子看着,听着她的温言软语,心情很是舒畅。
“好。”她点头。
梨芜做了个“请”的手势,“公子这边坐。”又吩咐丫鬟上茶。
姜恬从未来过类似的地方,起初还有些拘谨,被梨芜引着,慢慢放松下来。
梨芜大约猜到了她的身份,但是完全不过问,而是主动为她讲述着城中的奇人、趣事,包厢里一直传出两个女子银铃般的愉悦笑声。
美女姐姐谁能不爱,姜恬舒服得都不想走了。
同她讲话,有种如沐春风之感,可见对方之聪颖。
小半个时辰后,姜恬从香囊中取出一张叠起来的纸,放在桌上。
梨芜好奇地问:“这是什么?”
“梨姑娘不妨打开看看。”
梨芜纤细嫩白的手指拈起纸张,慢慢打开,目光向下一扫,就愣住了。
“这可是……百花杀胭脂的配制方法?”她惊奇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