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在哪?”一想到要走出舒适区,阮松萝就很难受,还是先去了解下情况吧。
这偌大的基业怎么就一朝倾覆了呢,书里不这么写的,大结局的时候容家还好好的。
“小厮提前来报信儿的,马车此刻应当快到了门口,老夫人已经过去了,姨娘您......”要不要也过去瞧瞧。
青水话没说完,就见姨娘已经飘走了,速度惊人,忙提着裙子跟了上去。
阮松萝一路上跑来遇见了不少丫鬟婆子,俱是忧心忡忡的模样,还有在抹眼泪的,想来都听到了风声,气氛深沉压抑。
刚到门口的院子里,就见几个小厮抬着个担架往里边跑,老夫人泪流满面的跟在了后边,一行人从她身侧掠过,从缝隙中窥见了一片血色。
心沉了沉,看来容景伤势不轻,听说还破产了,要不要跑路?
“谁是主子,出来一下,唉,说你呢,快过来!”门口进来一个年轻衙役,冲着阮松萝喊。
阮松萝转身,凝眉:“有什么事?”
小衙役愣住了,很少见到这般俏丽的美人,红晕从脸上爬到了耳尖,结结巴巴道:“那,那个,上面的说容家财产全数充公,这宅子也是,给你们三日期限,尽快搬离。”
“哦,好,谢谢你。”
耳朵嗡的一下炸了,这么美的仙女竟然和他说谢谢,小衙役心跳如雷,笑的一脸纯净,“没,没事儿,三日后除了衣服和日用品什么都别带了,会有人专门检查,不让带走的。”
阮松萝感受到了一丝善意,低头从香囊中掏出一枚打赏下人的金花生,放在小衙役面前的桌子上,心事重重离开了,没听见后边小衙役的声音。
到了容景的院子,里面已经围满了人,有丫鬟端了一盆血水出来,房间里哭声一阵一阵儿的,许久没歇过,大夫垂头丧气的在院子里的石桌上写药方。
“大夫,他的腿真的.......”后面的话阮松萝没说出来,大夫已经摇了摇头,“伤的太重 ,好好休养是能行走的,若是骨头不长好就会瘸,但他这样子,难......”
房间里人多挤不上前,阮松萝便回了。
其实,是有法子的,女主田荔枝有空间灵泉,不仅可以催生植物,还能疗伤治病,可容景于她不过是陌生人,没必要为了他去求女主。
他还是听天由命去吧。
回来第一日,容景尚在昏迷中,没有清醒。
第二日,老夫人打起了精神,将自己的首饰、私产等(不在自己名下)盘点了一番,命人换成银两偷偷带进府,府外只有两个衙役看着,容易对付。
府里所有的下人都被喊去了前厅侯着,阮松萝也跟了过去,大厅里挤满了人,院子里也是,约莫有两百号人,众人见了她纷纷让出一条道来。
“诸位也都知道容家遭逢大难了,身契你们自己收好,就此别过了,大家都上前来把工钱领了,另外每人都多拿三个月月钱,也算全了我们主仆情分。”老夫人哽咽的说。
听了这话,丫鬟婆子小厮们惶惶不安,对视片刻,都红了眼跪了下来:“老夫人,奴婢们不走......我们不要工钱,就跟着您好不好.......”
“是啊,老夫人,小的不想走啊。”
“回去吧,你们都是家里的支撑,莫说这话儿了,老身让如梦整理了一份名单,你们可以去这些地方看看,带着我的推荐信去......”
老夫人内心很是感动,可却养不起这么多人了,只能尽力给她们些方便,话音落下,又是一阵此起彼伏的哭嚎声。
接下来,就是发卖身契和工钱了,人多事杂,到了中午还有几十个人在排队。
阮松萝摸了摸瘪瘪的肚子,对高位上坐着的老夫人多了丝欣赏,没想到老夫人第一件事是给府里伺候的人一条明路,放了身契、给了银子还帮介绍工作......
真是难得的好(豪)主子。
她也去排队了。
所有人的身契都放了,她应该也一样吧。
又过了半个时辰,终于到她了,她期待的张开双手和小丫鬟们一样,准备接身契,老夫人瞧见她,忽然愣了愣,继而水光一闪,眼泪就落了下来。
“好孩子啊。”双手被握住,阮松萝懵了懵,人都走了老夫人终于情绪外泄,一把将阮松萝搂在怀里,哭到嗓子发哑:“以后就只有我们祖孙三相依为命了.......”
阮松萝身子僵了僵,这是不打算放她走了?
算了,还是自己找机会逃吧,日后挣点钱继续过逍遥日子,可不能被这祖孙两困住了。
如梦神色焦急的跑了过来,打断了老夫人的抽泣:“老夫人,阮姨娘,家主醒了。”
“什么!快带我去瞧瞧。”老夫人放开阮松萝,激动到身子发抖,抹掉眼泪不顾形象往外跑,跑出一段距离后又回来朝阮松萝道:“孩子,景儿喜欢吃你做的饭,你去给他做碗粥可好?”
阮松萝只见过老夫人几面,每次她都是一脸的和善,但总是会不经意露出高人一等的气势,若是从前,她定会直接吩咐了,现在却是这般语气和态度。
看来,这老夫人十分的清醒,且明白如今的处境,怕她弃她们而去。
“好,我这就去准备。”谁能拒绝一个人格魅力不小,还泪眼汪汪爱孙心切的老太太。
阮松萝带着青水回自己的小厨房去了,这儿有她从空间拿出的调料,食材也丰富,容景身子不好还在吃药,只能吃些清淡的东西,忌辛辣忌荤腥,能用的食材很少。
不知道容景吃不吃猪肝,她准备做一道香菇瘦肉粥和一道猪肝菠菜粥,都是她爱吃的,且营养价值都不错,到时候让他自己选吃什么。
青水在一旁认真的洗菜,阮松萝一边将猪肝切成丝,一边问:“青水,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有没有去处,我可以给你一笔银子......”
手上的香菇掉了一地,青水受惊猛地跪了下来,哭的涕泗横流,“姨娘,您不要我了吗,奴婢不走,我要一直跟着你,不要月钱,给口饭吃就好了,我还可以刺绣挣钱给您......”
阮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