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笛飞声却说不用,只需要在药浴的时候帮他在后背上扎针。
“他们谁来都比我扎得好,怎么,你还怕脱……”
冷脸说笑的赵新晴莫名想到了什么,忽然之间就说不下去了,下意识地把手贴向笛飞声的脊背。笛飞声随之一颤,微微绷着身体,任由她的双手往下摸索。从肩胛,到后腰,或深或浅的疤痕,都是他少年时噩梦般生活过的印记。
隔着薄薄衣料,她一双杀人无数的手,此时却像掬着干涸沙漠中的最后一汪清水,去拯救那在悲风中身披千创的白杨。
冷酷果决如他,也没有办法将过往的一切伤痛剜去,完全做一个我行我素的刀客;武功高绝如他,也无法在梦中斩尽宵小,摆脱一生的梦魇;狂傲潇洒如他,即便能笑对所有名门正派的抨击指摘,也无法面对精致皮囊下的荒芜破败。
“我终于确定,笛家原来真的不会给你们用伤药。”
“他们哪里会舍得啊。”
“我们可是会用的。”
上好的药,生皮换肉,可以去掉手上因常年握刀生出的茧,可以让伤口不留一点痕迹,亦是酷刑。
“他们对女子倒体贴。”
笛家堡中的男孩会被训练成死士,而女孩,尤其是美丽的女孩,会被训练成杀手,去做一些特殊的任务。所以她们会被关照,会被允许用药,而不在同一片场地训练的笛飞声,什么也不知道。
换做以前,不论是谁对赵新晴说这样的话,现在都他已经是一个死人了,就算他是笛飞声,他也要承受来自于她全部的杀意。
可现在她只是跪坐在床上,伸出双臂从后面抱住他,轻轻靠在了他的身上。他就是心思简单,不管他无意间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她也不愿意再对他有任何杀意。
一滴眼泪落进他的衣襟里,他拉着她的手,就这样过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