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明澜又是一个长通告,一直从早拉到晚上七点结束。
晚上,明澜与云心初吃完饭,两人坐在客厅聊天。
云心初拿出一盒荧光笔,“明老师,您喜欢在剧本上作记号吗?”
明澜看她一眼,“我会用水性笔标注。”
云心初掏出一支明黄色的荧光笔,“我就很喜欢把自己的台词用荧光笔画出来,然后在旁边标注。”
明澜点点头,云心初走过去,坐在他身边,“您看,这是您的台词,您喜欢什么颜色?”
明澜不假思索地说,“蓝色。”云心初心里低笑,我就知道,桓哥给我您的喜好时,蓝色是您最喜欢的颜色。云心初掏出蓝色的荧光笔,询问他,可以吗?明澜点点头。他捧着剧本,云心初靠过去,在他的台词上画道线,将他的台词全标上蓝色。“您看,这样,是不是很清楚?”
明澜看着蓝色荧光笔下的台词,心里偷笑,她这样很孩子气,但他觉得很好,的确和他平时只用黑色水性笔写,看得更清楚。他点点头。
云心初又掏出一只粉色,“女主的台词您用粉色,女二的台词您可以用黄色,这样,您只要看到不同的颜色,就能一眼看出是谁的台词。人对色彩的的印象会比对文字的深刻。”
明澜看她一本正经地说,嘴角不自觉上扬,好像挺有道理的。
云心初挨着他,在他的剧本上画出不同的颜色,明澜看着她的侧面,她就像个在用彩笔作画的小孩子,童趣满满,连带着他也想画起来。他拿着蓝色的荧光笔,她拿着粉色的荧光笔,两人交替着一道道画着各自的台词。他感受到玩乐的喜悦,她脑袋里总有很古灵精怪的想法,他总是不知觉配合,他宠溺却不自知,谁叫她是云心初呢。
两人画了两三页后,开心地大笑起来。云心初看着明澜五彩的剧本,不好意思地问,“明老师,画得这么鲜艳的颜色,您真的不介意吗?”
明澜摇摇头,“你的意见挺好的。我一下就能看清自己的台词,而且颜色标记也会加深我对文字的反应,记得更深刻。”
云心初开心地点点头,明老师总是赞成她的念头,从不否定,人真的很需要肯定和鼓励。明老师是一个充满善意的人。
明澜看她这么高兴,提议,“要不要对段戏?”
云心初更开心了,“好啊。”最喜欢和明老师对戏了,每次都受益匪浅。
明澜问她,“这部戏里有三个女生与男主秦怀君有感情戏。每个人的性格都不一样,你更倾向于演绎哪个角色?”
云心初想了想,“其实,我更想演骆璎凡。”
“为什么?”
“她的性格是乖巧可爱的,她对秦怀君的喜欢是直来直去的,她很会撒娇。这,是我最难演绎的,我很不会撒娇。”
明澜挑眉看她,“咦,你不会撒娇吗?我觉得你挺会的。”
云心初摇摇头,“我只会好好说话,老觉得撒娇会很奇怪。”
明澜笑了,“我还以为所有女生都会撒娇呢,只是看对象不同而已。”
云心初摸摸鼻子,“都是我弟和我撒娇,我是被撒娇的人,所以没机会撒娇。”
“那你也不和你爸妈撒娇吗?”
“哈哈哈哈,我爸只会对我妈的撒娇有效,然后,我对我妈撒娇无效,所以我就成了我们家最不会撒娇的人。”云心初一想起家里的特殊情况,哈哈大笑。
明澜看着她的笑容,心里却替她不值,明明她才应该是家里被宠被疼的那个,但她总是将疼爱给其他人,反倒成了最缺少溺爱的那个人。
明澜说,“我教你撒娇。”
云心初看着他,惊讶地张着嘴,“明老师,您还会撒娇啊,天啊!太厉害了。”
明澜轻笑,“我是教你撒娇,我不会。”演了这么多戏,他至少见过别人怎么撒娇吧。
云心初猛地点点头,“您教我,您教我。”
明澜翻到一段秦怀君与骆璎凡的对手戏,“你先看一下台词,注意骆璎凡说话的特征。”
云心初通读一遍这一段的台词,“她叫怀君哥哥,其他人都叫怀君或者秦王。”
“嗯,可爱的女生喜欢用叠字。”
云心初想,是哦,她原来咋没发现。
明澜继续说,“她喜欢抱着秦怀君的手臂说话,脸仰望,很崇拜。秦怀君觉得她年纪小,也纵容她这样,她反倒误以为秦怀君是喜欢他的。”
云心初不由自主问了一句,“男生是不是都拒绝不了可爱的女生?”
明澜怔了三秒,笑了,“很难。”不是拒绝不了,只是伸手不打笑脸人,但如果是爱情,该拒绝的都会明确拒绝。
云心初嘟嘟嘴,“撒娇女人真好命。”
明澜低笑,“原来你懂啊。”那还不赶紧学起来。
云心初摇摇头,“可惜我学不会。”不是她不想学,但她真的不会,她只会真诚地表达自己的喜恶,用嗲声嗲气的声音说话,太不符合她的性格。
明澜没反对,“你如果准备好了,我们可以走一段。”
云心初安静下来,认真地看着台词,大约十几分钟,两人开始走戏。
明澜饰演秦怀君,云心初饰演骆璎凡。
骆璎凡跑过来,一把抱住他的手臂说,【怀君哥哥,你去哪儿了?我好想你哦。】尾音拖得老长,任谁都听出她哀怨的声音。
秦怀君用另一只手摸摸她的头,【我和程涟漪去找水源了。】
骆璎凡听到程涟漪地名字,眼神快速闪过一丝不悦,但她没表现出来,笑盈盈地说,【涟漪姐姐呢,我也好久没见她了,好想她哦。】
秦怀君看她没表示不悦,还表示欢迎,很开心,【涟漪累了,我让她先回帐里休息。】
骆璎凡心想,那程涟漪不会来打扰她和怀君哥哥,太好了。
【怀君哥哥,你看,我手受伤了。】骆璎凡将自己的右手食指伸到秦怀君面前,一脸痛苦,求安慰。
秦怀君看她右手食指上只是划了一道小伤口,她的表情却像是受了很重的伤一样,他挑挑眉,假装心疼,【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