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
也因为这次,我和大两岁的朱志敏开始了第一名这个称号的角逐,村子里就一个学校,就一个班级,一个班级就三十来号人,偏偏她要跟我过不去,总是跟我抢第一名,好在她数学好,我语文好,每次都是我语文考第一,她考第二,她数学考第一,我考第二,自此我俩都不把对方放在眼里,她许是厌弃我的,每次看我的眼神总让我觉得不舒服,让我有一种欠她东西的错觉,也不跟我说话,有时候她和其他女孩子玩皮筋,我就会故意去捣乱,她也不跟我吵,果断的让到一边去,久而久之我也觉得没劲就不再去挑衅她了。
桂花跟我说考试第一名一点都不重要,她喜欢跳皮筋,打纸板,斗鸡,抓石子,走老牛,扳手腕,逃课出去炸金花,偷学校附近村民家的红薯,黄瓜,高粱秆,她喜欢一切男孩子才会喜欢的东西。但不管玩得多疯,她都会准时在我需要她的时候出现在我身边,像保镖一样守护在我身边。
彼时的乡下物资匮乏,小孩子能吃的零食瓜果很少,桂花去偷红薯来烤,我们中午放学不回家,跟着一群男孩子去山坡上烧火,烤土豆,烤红薯。桂花跟一个叫荣彩惠的男孩子很要好,他们让我守着土豆和红薯,他们俩去找干柴,顺道还拔了别人家的白萝卜回来解渴。
桂花生的比我高大健康,性子大大咧咧为人活泼好动,又喜欢动手,凡是吃的用的玩的只要她有我就有,如果只有一份她也会让给我,几个姑妈给他们洗脑,说我没有妈妈很可怜,所以要照顾我,处处为我着想,所以导致跟她在一起的我变成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不懂得分享的废物。
荣彩惠是隔壁村子的人,比我和桂花大三岁,长得十分秀气,比我们高一届,学习很好,家里有四个姐姐,听说他是他爸妈躲到云南去生了带回来的,所以他家里人很宝贝他,养成了他比较骄纵唯我独尊的性子,不过骄纵的他在桂花面前却又像个小奴才一样乖巧懂事,事事让着桂花,连带着对我也十分的好,除了上课,其余时间也都和桂花腻歪在一起形影不离。
六年级结束时,我们都要去镇上上中学,这年在长辈的见证下十一岁的桂花和十四岁的荣彩惠定下了娃娃亲,荣家来了很多人,背着很多糖果和布匹,猪肉等来提亲。
我跟随爷爷一道去的五姑妈家,除了没有定亲的四表哥,他们家其他三个表哥都定了亲,这天桂花脸上一直笑眯眯的,荣彩惠则是安安静静的坐在他爹的身边当乖孩子。
四表哥成季兴冲冲的问我要不要也跟他定亲算了,我想着定亲能拿到许多糖果便点头应允了,谁知我二人到大人跟前一说,当下就被爷爷狠狠训了一通,说我是金家老幺一支的长女,婚事要仔细斟酌再定,而且自古就有娘舅不开亲的说法,若再听到哪个表哥敢打我的主意,爷爷把他们的耳朵给拧下来下酒喝了,惹得在座的表哥表姐和一众长辈们哄堂大笑,但也没有哪个表哥再提与我定亲的事。
初一开学,我和桂花住到了镇上四姑妈家,同住的还有高我们一届的成季表哥,我叫四姑妈,他俩叫四姨妈,四姑妈家的三个表姐十六七岁就都已经早早就出嫁了,排行老幺的表哥安宇在城里上大学,比我和桂花要大上十来岁,四姑妈家条件不错,在镇上有几栋小楼用来作旅馆,还有临街的小商铺,在众多姑妈家来说算是最好的,相比我们村子清一色的青瓦房就更不用说了。
我和桂花共用一个房间,摆放了两个床铺,两张书桌,彼时的西南地区教学师资都是极差的,二十几个村子的学生集中在三所中学,导致一个年级十来个班,一个班七八十个学生,又没有宿舍,小镇方圆几十里地的民房都有学生会去租,相比起到处求租的他们,我和桂花就和镇上的原住民学生没有差别了。
初中的学业并不重,我不想在一个年级争高低,能在一个班争第一就可以了,桂花和我分到了五班,方志敏去了一班,我们至此就很少再见过了,桂花在这里结识了很多的新朋友,加上有荣彩惠粘着他,也就不再跟我如胶似漆了,我也认识了梅子和小艺,梅子是一个成熟稳重的姑娘,小艺是多才多艺的苗族姑娘,我们仨在操场集合的时候一见如故相见恨晚相谈甚欢,很快就开始了橡皮糖一样的生活。
梅子全名王梅子,比我年长两岁,五官长得不算漂亮却也不丑,满脸的小雀斑让她看上去比别人多了几分亲切感,加上她非常乐观开朗又善于交往,所以很快就和我玩得熟络起来,这期间她一直想让我跟她去她家玩,一开始四姑妈不允许,她坚决不同意我一个女孩子晚上不回家,最后王梅子直接上门撒娇卖萌一通死皮赖脸并连带着邀请了桂花和小艺陪同,四姑妈才勉强同意只此一次。
我很喜欢梅子,她待我极好,但我去过她家一次就不想再去第二次,那天我们一放学她就催促我们几个一起开跑了,小孩子爱跑跑跳跳正常,但是我身体不好,经不起这样折腾,时值寒冬腊月里,一下课没吃什么东西就开始撒开腿狂跑,虽说她们三人有边跑边等我,但我还是累的喘不过气来,加上饿得没力气,整个人别提有多难受,我本以为她家离得也不远,殊不知这一跑就跑到晚上八点半左右,这期间我们经过大片的松树林,小溪,橡树林,干枯的玉米地。
到家后梅子的家人都已经休息了,就剩两个弟弟妹妹还在安静的照着煤油灯写作业,都是十来岁的样子,看到我们四人她们都好奇的打量着我们,同时我也好奇的打量着她家,简陋的瓦房里除了一个碗柜和一张宽大的条桌,几条长板凳之外再无其他物件,角落的炉子里燃着火苗。
梅子温柔的让弟弟妹妹用凳子写,把那张唯一的饭桌让出来给我们吃饭用,我原本已经饥肠辘辘,一盆酸菜加上一碗糊辣椒蘸水就是梅子的家的晚饭,她热情的招呼我们吃,此时又累又饿的我和桂花,小艺三人都端起碗扒拉着碗里的玉米饭粒,虽说此时人家大部分都是吃玉米饭,但爷爷有退休金,加上几个姑妈家条件都不错,我在爷爷身边长大自然是吃的大米,偶尔也会吃点玉米饭倒也习惯,但这纯素菜倒是头一回体验,吃上几口倒也觉得很可口,吃完饭火急火燎的随便洗洗梅子又开始催促我们睡觉了,这晚我梦见自己会飞,像电视里的轻功一样,脚尖离地一蹬就可以飞去好远,这种感觉别提多美好了。
然而美梦还没做多久我就没梅子摇醒了,她说要起来去学校了,我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