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还热乎呢。”
她微笑着点点头,起身去拿玉米粑回来,我们四人开始一边吃一边聊天,问及她怕不怕门口那群男孩子的时候,她想了想摇头说没什么可怕的,她说晚上锁门后她会在院子里铺电线,谁如果偷偷爬进来,不死也得丢半条命。
她这么一说我心里有点后怕,如果偷爬进来的是我,按我这小身板来计算不被电糊了才怪。
我们聊了很晚才依依不舍的回家,临出门时我一再叮嘱她要锁好门,如果害怕就打电话给小艺,让小艺通知我们来陪她,因为小艺家才有电话机。
国庆节连着八月十五一起放了十天假,安宇表哥也从城里回来了,按照习俗外嫁的女儿都要回娘家过,我们相约一起回我家陪我爷爷。
我特意去找了凤凰,她说她家人都在外省,她一个人没地方去,我便主动要求她跟我回家,她也欣然答应了。
小艺本想着跟我们一起回的,她妈妈坚决不同意,说要带她和弟弟一起回她外婆家,她只能挥泪跟我们告别。
凤凰答应跟我回家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内心的激动可想而知,我们所有人挤在四表哥的吉普车上,唱着动力火车的《当》,张宇的《雨一直下》任贤齐的《伤心太平洋》。
安表哥一边开车一边跟我们介绍一首英文老歌《Yesterday Once More》,还难得的把他的随声听开了外放,我们三个姑娘立着耳朵安静的听着。
凤凰的手不自觉的抓起我的手放到她心脏的位置,我好奇的看着她的动作,桂花倒是不在意的看一眼就不理会了,四姑妈也只是回头若无其事的看了一眼,说我们小姊妹间的感情真好。
我听了四姑妈的话,把凤凰的手拉到我的脸颊上来回摩擦,她的手柔嫩细腻触感冰凉,我喜欢这种手,不像我的又短又肉,跟我消瘦的身材一点都不配,凤凰也任由我尽情□□她的手。
桂花这时发话:“宝玉,你再这样下去我要吐了。”
我娇嗔:“又没碍你事,你管得真宽,人家凤凰都不嫌弃。”
她立马回呛我:“你再这样磨蹭下去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跟学校里那些下流的男生一样对凤凰有所图了。”
安表哥这时突然插嘴:“你叫她什么”
桂花立马抢答:“她叫凤凰,是不是好漂亮?”
安表哥这才从后视镜里瞄了几眼凤凰,眼里的惊艳一闪而过,随即笑逐颜开:“是真的好漂亮,不像我们这地儿能长出来的人。”
“我是江苏人。”凤凰礼貌的回答,说完又立马转头看着我笑,那笑容简直迷得我晕晕乎乎的。
安表哥立马激动得大叫:“我就说嘛,我们这地紫外线这么强,哪个姑娘家不是晒得黑乎乎就是顶着两坨高原红,对吧?”
四姑妈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你出去上了两年学回来就开始嫌弃自己人了啊?”
安表哥急忙辩解是误会,一路上喜笑颜开,一个半小时的车程很快就到了,一回到家我就被爷爷拉到身边仔细打量了一阵,他用粗糙的手摩擦着我的脸颊,嘴里说着我是他的小宝玉,好孙子,又是秋收的季节,他把刚打回来的核桃,刚出锅的玉米粑,三姑妈带回来的甜荞粑小米饼什么都一并拿来给我挑选。
看着齐聚一堂的一大家子,五个姑妈全都到齐了,姑父们都没来,表哥表姐们也来了一部分,姑妈们说今晚吃过晚饭还得赶回去,因为家里还有嫁出去的众多表姐也等着她们回去相见,看着几位姑妈手拉手坐在一起聊着家长里短,桂花觉得无聊索性拉着狗子出去捡核桃了,我便拉着凤凰到家附近的山坡上到处逛。
秋高气爽,大人都忙着杀鸡宰羊招待难得回家一趟的女儿们,村子里聚集了放假回家各个年龄的学生,远处是待收的庄稼,山坡上是牛羊的叫声。
我拉着凤凰的手不停的在田间地梗上奔跑,她不说话任由我拉着,我突然想去最高的山坡上看看。那里是很高的山地,爬上去需要很久,等爬到的时候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汗水已经湿透了我的头发,微风吹过时留下一阵冰凉。
我们站在高地俯瞰着成片成片的荞地,秋荞开着粉色的花,成片的花海迷了我的眼。
“为什么这种植物有两个颜色?”凤凰被一片突兀的绿色吸引,拉着我问。
“这是苦荞,听说它不会开花,甜荞才会开花,诺,就是那一片粉色。”我指着走过的一片甜荞地。
“既然不会开花又何来的果实?”凤凰头一次对一个东西产生好奇。
我想了想说:“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苦荞也会结出果实的,我还听说了一句话‘甜荞开花颤巍巍,苦荞开花延河飞’我也没见这老凉山上有什么河流啊?”
凤凰不再言语,眼神复杂的看了我片刻转而看向远处。
我撒娇似的拉拉她的手:“凤凰,我觉得你好漂亮,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你们江苏的女孩子都跟你一样这么漂亮吗?”
她许是被我幼稚的话语逗乐了,轻笑出声:“每个地方的人都有美丑之分,你长大就知道了。”
我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说的你好像是大人一样,凤凰,你几岁了?”
她温柔的转过头看着我,好像再想什么,随即才回答我“我比你大了三岁,七岁上学,留级了一年。”
我一听扳着手指头开始算了起来,好像是比我大三岁,一想到此,我不由得激动的问:“是不是我再长三年就有你这么高了?”
我嘴里说着,手也在努力尝试摸她的头顶,无奈身高差太多,始终够不着,凤凰此时居然贴心的蹲下身主动让我摸她的头。
她有一头棕色的及腰长发,柔顺飘逸,用时下流行的发卡整齐的别在脑后,这一蹲头发从肩头落下扫过我的脸颊,我看着落日的霞光扫过她的脸颊,她的眼球原来也是棕色的,嘴角噙着迷人的微笑,两个梨涡让我挪不开眼。
异样的兴奋油然而生,我缓缓跟随她蹲下身子,顺势坐在地梗上,她拉过我的手,我们并肩坐在一起,看着太阳慢慢的落山,看着坡下的炊烟袅袅升起,远处的牧羊人也开始相约一起包围羊群让它们集中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