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这是把我嫁妆都提前准备好了?
安表哥被爷爷说的哭笑不得,我家羊再多肯定也没他家的多,再说人家再怎么差也是曾经的土司主家,肯定比我们这乡村旮旯里的土包子要强的多。
我想我也该发表几句,毕竟如他们所言,我确实还小,也不明白婚姻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我甚至分不清喜欢凤凰和喜欢安表哥有什么区别,我鼓起勇气站起身看着爷爷说出了我的心里话:“爷爷,我现在不想定亲,我很蠢,不知道什么是婚姻,不想早早的就被束缚,您就再等几年,等我长大点,等我弄明白了再定亲好不好?”
爷爷见我也跟他唱反调,生气的丢筷子,随即像是怕我生气,又乖乖接过表哥捡起来的筷子,轻轻的放回桌上,然后用力一拍桌子,看着我爸放狠话:“宝玉是我养大的,她的婚事只能我有发言权,你不准干预,我是通知你,不是找你谈条件。”
我爸被他吼得一愣一愣,他自己倒跟没事的人一样坐下,拿起筷子往衣服上一擦,随即说道“大家吃饭,继续吃饭,这件事等宝玉大一点再说。”
旁边一直绷直的凤凰悄悄长出了一口气,我也放松了紧绷的神经,只是被这么一折腾,大家都没了胃口,胡乱扒拉几口便找借口说吃饱了。
我和桂花帮着小妈收拾碗筷,几个表哥帮忙出去收拾晾晒的衣物,等收好了东西,爷爷老早就去睡觉了,我们一伙小辈在堂屋摆开了桌子打牌。
我爸和小妈早早回了房间,剩下我们一帮小辈,自然是肆无忌惮的玩开了,大家玩小二,升级,输了就喝水。
最后在桂花和孙成季两个家伙的怂恿下我把爷爷珍藏的药酒搬了出来,还有别人来看望他时送的好酒。一开始就我们几个小的敢造次,造着造着几个哥哥也被拉下水,然后开始划拳,唱歌,桂花还不时吼两句山歌出来。
凤凰全程不参与,但也不离开,安静的坐在我身边看着我发酒疯,唱歌,撒泼。我们一直折腾到十二点多,我爸起来吼了两声,大家才灰溜溜的各自找房间睡觉。
我被凤凰搀扶着进了房间,嘴里迷迷糊糊说着有的没的,她细心的帮我脱衣服,擦脸,像哄孩子一样。
有人说酒后吐真言,我并不赞同这句话,但酒壮怂人胆却是确有其事,因为你真的醉了之后是什么都说不了的,但你半醉半醒之间,会把清醒时不敢说的说出来,不敢做的也可能会做了。此时的我憋着一堆疑惑,我伸手拉过凤凰的手,软软的靠着她的肩膀,迷迷糊糊的问:“凤凰,喜欢男生和喜欢女生有什么区别吗?”我会不会喜欢上安表哥就不喜欢你了?
凤凰没有理会我,安静的把我放回枕头上,我费力的爬起来,伸手指着她:“你别动,你不要动,每次都你先,这次我要站主导地位。”
酒壮怂人胆,我借着酒劲迷迷糊糊中朝着凤凰亲去,她的嘴唇一如前两次那么柔软,我学着她一样亲吻,允吸,这是头两次我抗拒时不曾有的体验,她似乎也开始回应我,我还想继续,但酒劲太上头了,我的脑袋和身体都不再受我控制,脑袋像浆糊一样混沌不堪,直接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我睡梦中就听到爷爷大声唠叨我们一群熊孩子糟蹋了他的酒。他把孙成季和桂花叫起来去放羊,还吼金健霖把他的药酒倒地上了,又吼几个表哥为什么不拦着我。我迷迷糊糊的听着,醒来见凤凰坐在我身边,又迷迷糊糊的闭上了眼睛。这一睡又不知道过了多久,偶尔感觉有人在帮我擦拭,有人喂我喝东西,有人扶我坐起来吐,吐完又躺下,如此反复了不知道多少次,等我再醒来已经是下午了。
睁开眼睛看着房顶,看着窗外,看着坐在床边闭目养神的凤凰,我脑袋像有许多条虫子在里面游泳一样抽痛,胃也跟刀绞一样疼痛难忍,我不自觉的皱眉,为什么会这么难受?
凤凰睁开眼睛,起身端桌上的汤,一只手把我扶起来:“把这个面汤喝掉就没那么难受了。”
我听话的把碗里温热的面汤一口气喝下,胃一下子就舒服多了,她帮我垫高了枕头,一副你活该的表情看着我,我好奇的问她:“我这是怎么了?”
她一听,焦急的伸手摸我的额头,自言自语道:“没烧啊?这是怎么了?”随即问我:“你记得自己是谁吗?”
我被她问的一愣,随即点头,我肯等记得我是谁啊。
她又问:“你还记得昨天的事吗?”
她这一问还真难到我了,我开始仔细回想昨天的事,昨天我干了啥?我到底干了啥?但我明显失败了,我根本想不起来昨天干了啥,甚至连这几天的事我也忘了。
她眉头纠结的皱在一起,我拉起她的手:“我记得你啊,凤凰,我是不是生病了?”
她没直接回答我,反而又问我:“那你还记得多少事?”
我仔细回想最近发生的事,好像:“我记得我们在坡上放羊,然后,然后,我就记得这些了。”
她眼珠转了几圈,没在纠结我记得多少:“你要不要起来走走。”
我摆摆手坚决不要:“我觉得头好痛,我不要起来。”
她硬拉我起来:“听我的,你起来走走头就没那么痛了。”
我不信的看着她:“真的吗?”
她点点头,我便信了她的话起身穿衣服,跟着她出门了。
一出院里,见一个人都没在家,我跟着凤凰到核桃树下,那里捆了两个网床,我第一次见这种东西,激动的直接上前躺进去。
凤凰开始解释:“这是你安表哥刚才弄上去的,说是你那个二表哥在外省上学买的,你们这里应该没有吧。”
我努力晃动网床让它摇晃起来,凤凰走到我身边帮我摇,我们这里我确实没有见过,落日的余晖慢慢移动到树下,撒过凤凰站着的地方,打在我的脸上。我用手遮挡光线,透过手指看到正在走神的凤凰,风轻轻撩起她深棕色的头发,余光照在她的脸颊,我能清晰看到她脸上细细的绒毛,心里升起一种异样的想法,如果我是男孩子,一定会娶凤凰做媳妇,到时候生十个八个跟她一样好看的孩子,然后我们一起放羊,一起照顾他们长大,这应该是最幸福的事了吧。
傍晚安表哥的车缓缓驶来,下车的是爷爷,还有我爸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