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突然出现在我身边:“你为什么不去跟她们玩?”她的手好暖,抓住我的手那一刻她惊讶的问我:“你为什么这么冰”
我僵硬着脖子一回头,她伸手摸我的脸:“你的嘴唇都成紫色了还站在外面干嘛?”她拉着我进教室,教室里有很多小煤炉,都是同学们提来的,里面燃烧着蜂窝煤球。“
进到教室我慢慢缓过来,虽说不像之前一样冻得难受,但还是有点冷:“凤凰,为什么大家都不怕冷?”
这个问题我问过很多人,没有人给过我正确的答案,她们说她们也很冷,但是她们表现出来的冷和我所感受到的似乎不太一样,凤凰笑着说:“你应该穿多点衣服。”
我低头看自己,我已经穿了保暖内衣,毛衣,棉袄,加起来都六七件了,桂花才穿三件而已。
下午上课时有部分同学都陆陆续续晕倒在教室里,我也成了其中一员,搞得很多同学都被送回家,后来才听说是教室煤炉太多又关着窗户导致一氧化碳中毒了。
对于其他同学都是第二天就活蹦乱跳的去上课了,而我在家一躺就是一个星期,临了寒假期末考试好几个题我都不会,为此我难过极了。
成绩单出来那天我掉了好几名,偷偷瞄了一眼成绩很好又低调的没有存在感的方志敏,我觉得好没面子,可人家从头到尾都不看我一眼。
拿到成绩单后就是大扫除,我主动拿着扫把打扫,桂花和小艺在操场找到我,说梅子家好像出了什么事没有来拿成绩单,问我要不要去她家看看,顺便帮她送成绩单去。我想着那时候去她家要走很远的路,又是冬天,四姑妈也不一定让我去,桂花和小艺说她们去帮我说服四姑妈,只要我愿意去就行。
我想着之前和梅子的情谊便决定要去看看,说不定我这个时候去关心她,我们能回到之前的友谊呢。
凤凰听了我们的提议说她也要去,闵俊风也说要去,这下荣彩惠和成季表哥也要去,小艺说起梅子家条件不好,于是成季表哥组织我们几个凑钱买了挂面、猪肉和一些罐头糕点什么的营养品带着去。
四姑妈同意我去的条件也很简单,穿厚点不要弄感冒了。
我们下午一点多就开始出发,此时高原的冬天一点阳光都见不着,石头路上被冰冻住,泥巴路上则被行人踩得泥泞不堪,小路两旁大雾袅绕,隐约可见一棵棵歪歪扭扭的枯树夹杂在松林里,蒙蒙细雨让周围的环境变得有些诡异。
我们一行七人由成季表哥打头阵,闵俊风垫后,一路上都有说有笑。一开始全是下坡路大家都走得很快,到了平坦的路段又开始减速慢行。我前面是小艺,后面是凤凰,我记得第一次来我们经过了松树林,小溪,橡树林,干枯的玉米地,然后走了一段大路才到她家。这次我们明明已经过了松树林,却迟迟看不到小溪,成季表哥说冬天小溪被冻住了,桂花说镇上高被冻住正常,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已经很低了,连气温都高了不可能冻住,
说着说着开始怪人带错了路,成季表哥一跺脚:“孙桂花,我是听你的指挥走的,你怎么能说是我带错路?”
桂花也发火:“我都说了我带路,你们非的想走在前面,这下好了,走哪去了都不知道,等下天黑都到不了,让豹子老虎把你吃了。”
成季表哥一听桂花这么说他,气的咬牙切齿:“孙桂花,我是你三哥,你心肠咋这么坏?”
这下大家都看不过去了,开始七嘴八舌的劝架,闵俊风和荣彩惠都劝成季表哥少说一句,我们几个则拉着分分钟准备暴走的桂花。
这时凤凰站出来提议:“桂花,接下来的路我来带,你们都跟在我后面,孙成季,你记得照顾好宝玉别让她落后了。”
不知是出于什么,大家居然都同意了让凤凰走最前面,小艺和桂花跟在后面说路怎么走,我走在最中间,后面跟着三个男生。
这次出奇的快,我们经过小溪,溪水哗哗流过的声音让桂花回头给了成季表哥一个大白眼。大雾像是有灵性一样自动往两边散去,一如去年第一次来一样,小溪过了我们来到了橡树林,长得歪歪斜斜的橡树,满地的落叶和山草,橡树果,原来这里白天看上去也这么恐怖,连天空是什么颜色都看不见。
路也开始变得湿滑,我们需要扶着路边的树慢慢往下走,大家也开始感慨起梅子每天上学有多不容易。
桂花不识趣的说了一句:“上学这么不容易也没见她好好珍惜,整天不是写情书就是写情书,还搞到最差的班级去。”
小艺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除了闵俊风,凤凰和我,其他几人也被她这话逗乐了。
闵俊风帮梅子辩解:“学习这种东西有时候也不是努力就能提升的,她小学没打好基础,现在就算再怎么努力,你再怎么帮她补,她该不明白的还是不明白。”
桂花一听立马八卦:“你帮她补习了对吧?你俩还真处成好朋友了?还是你也喜欢她了?你不喜欢我家宝玉了?”
我一听直接开骂:“孙桂花你是不是有病?你要喜欢就让给你,我才不喜欢他。”
闵俊风跟在我身后没再说话,成季表哥又说桂花:“你那张嘴巴早晚要被人拿针缝起来。”
桂花回怼:“谁敢?”
随着大家一路上吵吵闹闹说着话,五点多我们就到了梅子家,一到她家门口,我们不得不再次感慨梅子家的这条路有多难走。
此时院子里一个大婶正在喂猪,她应该就是梅子妈,见到我们一行人立马使唤小女儿过来看着猪,热情的招呼我们进屋。
“快进屋坐,外面冷,梅子在屋里呢,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她帮忙接过几个男生手里的东西。
进到屋里,昏暗的环境比外面还要黑,指尖大小的灯光是从挂在墙上的煤油灯里散发出来的。梅子妈慌忙的搬凳子让我们随便坐,几个男生相继搬了长凳围在火炉边上让我们几个坐下,我怕冷,凤凰把我推到靠近炉子的位置坐下。我往角落一看,梅子面黄肌瘦的躺在炉子边上临时用木板搭成的榻上,她双眼紧闭,完全没有了之前的精神头,此时我心里难受极了,一时不止如何是好。
桂花比较直接:“婶儿,梅子怎么了?我们都很担心她。”
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