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手里的瓶子,我疑惑的回头打量这栋房子,如果我没记错,在河边时看到的人影明明是个红衣姑娘,而到了这里居然只有男的。
而且我没猜错的话,这里应该住了不低于五个人,且都是男的。看刚才那人的衣服,应该是附近建筑工地的工人,而且是有组织的基建公司。因为这时候的小工木工都没有统一的工装,着统一工装的一般都是基建集团的工程师。
那姑娘为什么会跟他们在一起?我感觉这其中定有古怪?我是不是想多了?
再次回到小河边上的时候,见时不时有面包车经过泥巴路,于是我们几个决定拦一辆去目的地。
再尝试拦了几次后,终于有一辆面包车答应送我们去大学城。
这一路上都是干燥的泥巴路,导致整个路面尘土飞扬,犹如置身沙漠,坐在车里都能感受到大量粉尘往鼻腔里钻。
抵达目的地时才后悔我们压根就不该来此,此时的新校区漫天尘土飞扬。轰鸣的机械声和密密麻麻的塔吊,基建公司的城建广告,连校区雏形都还见不着。
为此我和赵玉玲又被桂花和刘春一番埋怨,而此时已经下午三点多,才七点就出门的我们早已饥肠辘辘。
然而问了路过的工人,他们说最近吃饭的地方是两公里外的拆迁小区,于是我们又开始徒步前往拆迁小区。
沿着尘土都有一尺厚的公路走了约四十分钟,一栋栋六层高的楼房出现在眼前,房子全是统一的模式。
看样子这是把我们之前经过那些村庄的人口都集中过来了,竟然比我们小镇还大了几倍。
也许是因为前面基建工人会过来消费,这里开满了各种琳琅满目的店铺,餐馆,街道上随处可见临时搭建的各种工棚。
我们随便挑一家馆子吃米线,开始吐槽今天出门没看黄历。
等米线上桌的空隙桂花跟刘春一起出去说买喝的。
赵玉玲一脸歉意的看着我。
“金,对不起啊,是我连累你被她俩骂了。”
我嘿嘿一笑:“这与你无关?我也想来,再说我要不来你还能绑我来啊?”
她就是太在意别人感受了才总被人欺负。
她突然问我:“你有没有看见那个红衣服的女的?听说那些建筑工常年在工地上,会把媳妇带在身边做饭洗衣服伺候人,我以前还以为是假的。”
我好奇的问她:“你说的是哪里?我们讨水喝那家吗?”
她点头:“对啊,长得还挺好看的,花一样的年华居然甘愿每天守着一堆男的洗衣做饭,感觉人生都被浪费了。”
想不到唯唯诺诺的赵玉玲居然也有这么一番见解?
也是我想错了,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独立的人格。就算再怎么懦弱,她始终有属于自己的独立思想。
不过那个红衣服的女的?不就是我见到的人影吗?
我忍不住问赵:“你看到的红衣服在哪里?”
我也在想为什么我没有看见?
“就是那个男的拿水给我们的时候,她站在二楼的阳台上看着我们啊?”赵玉玲解释。
这我倒没有注意到,这么说我就没有看错。
我俩吃了一半桂花和刘春才回来,还给带了冰粉,一顿饭吃下来将近五点。
问了店里老板,说每天早上有一班车到县城,也就是说我们要被迫在这里住一晚,好在老板说这里有很多拆迁户开旅社,我们可以去留宿。
出去找了一圈才知道,这附近的拆迁户每家都分了好几套房子。土地多的人家甚至是以栋为单位分。有的用来开旅馆,有的则是租给了大学城的基建工人常住。
我们找了好几家,也许是没有生意,只住一个晚上老板也热心的领着我们挨个房间挑选。最后在一个和蔼的大妈家住了下来,一个晚上只收我们十五块一人。
晚上外出吃饭的时候大妈一再叮嘱我们不要再外面逗留,也不要分开,吃完就马上回来。
对此我们只当她是过度关心,然而即便我们想玩也玩不了。偌大的一个区竟然没有路灯,只有每家店铺前自己挂出去的照明灯。街道上也是漫天尘土,餐饮店里是下班后的工人喝酒划拳和骂骂咧咧的吆喝声。
我们四人见状也不敢多做停留,吃饱了买了水就赶紧回旅馆。
大妈已经烧好了水装进保温壶里,炉子上的水壶里还存着开水,她说那是给我们洗漱用的。
一楼靠门边有很多的脸盆和凳子,看样子来住宿的人都是集中在一楼洗漱好了再回各自的房间,于是我们四人搬了凳子打水洗脸,泡脚。
桂花搓着脚丫子说起了今天的事。
“今天的泥灰路没走多久,我的脚丫里全是灰,今晚要把袜子洗了。”
刘春吐槽她恶心,我伸手轻轻一搓脚踝,成条的泥垢搓下来,于是便替桂花正名。
“真是要把袜子洗了,好脏,怕明天早上干不了,不然我连鞋子都想洗。”
我们仨儿还在说话,赵玉玲已经把袜子都洗干净了,她起身去倒水,随即被墙上的照片吸引。
记得以前的人会把收礼镜屏上的图案洗掉,用来贴满自家的照片。而墙上挂着几个宽大的镜屏,上面密密麻麻贴满了老板一家的照片。
赵玉玲突然回头招手。
“金,你快来看看这个是谁?”
桂花和刘春不屑的吐槽。
“你是看到哪个熟人了?同学吗?”
我用毛巾擦干脚一手抓着袜子一手端着水去倒,放好盆后走到她身边。
墙上挂了五个大小不一的镜屏,都贴满了照片,有老板和她的家人,老人小孩的一些照片。
我正在一一扫描的时候赵玉玲手指的那个人吸引了我的注意,那件红色的衣服和那张好看的脸。
赵玉玲回头惊讶的看着我,一脸的不可思议。
“金,如果这张脸稍微普通点我都会忘记的,但她长得好看,我记住了。”
我点点头,她说的没错,但凡那张脸丑一点我都记不住,还有那身红衣服。
“你说她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