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自己的肩膀,洛可可暂时靠在防火门和墙壁的夹缝中不停地喘息。
不知是由于氧气剩得不多了,还是D2发作的原因,她的胸口剧烈起伏,却仍觉得呼吸困难。大脑中混沌的区域越来越多,所剩无几的清明正拼命思考着,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在冰冷的实验室内,她还是握住了中枪白衣人的手。
“蜘蛛……我才不是他们!”
无论库洛洛想要将自己变成什么样子,都绝不会让他称心如愿!
“救、救命……”
“我可以救你。但你要把知道的全告诉我。”洛可可释放出一点治愈能力,很快就察觉到白衣人主动攥紧了自己的手。
“你、你问吧…想知道什么……”
“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们寻找万能药的目的是什么?”
“是伊甸园。”白衣人睁开了眼睛,怔怔地望着天花板,“我们在这里研究对付……对付……”他似乎有些畏惧,吞咽了好几口口水才说完整句话,“对付植物兵器Burionn的办法。”
洛可可皱了皱眉,再次听到这个单词却还是想不起来它的意思。
“植物兵器?”
“进入新世界的障碍……”
“等等!你说的Burionn是指!!”洛可可大喊了出来,“暗黑大陆?!”
“啊——在那儿有座远古的无人都市,里面生长有治疗万病的香草……而守护着神秘遗迹的球体植物武器就是Burionn。”
洛可可对暗黑大陆只有一些模糊的概念,莫比乌斯湖、不死之症佐巴艾病和五大厄灾。但具体到每一项更仅剩下只言片语的印象,压根没想到自己竟然还会和那帮不怕死的探险家带回来的Risk之一扯上关系!
可是……
“不对。萨黑尔塔政府对付Burionn是想要从暗黑大陆取得万能药,为什么你会反过来说研究万能药是为了对付植物兵器?”
“那些东西……不会攻击接触过草药的人。我们推测很可能就像蛇与驱蛇药一样。”白衣人把视线转到洛可可身上,里面有种类似怜悯的感伤,“远征虽然失败了,却有两名生还者回来,而其中一名至今仍然存活在世。”
“生还者?”洛可可想到了在方舟遇到的箱子,“你们把他关在方舟做实验?”
“方舟吗……那里进行的不过是些最基础的观测研究而已。生还者在另外更安全、更可靠的地方……”
“先回答我的问题,你们的目的究竟是万能药还是植物兵器?”
“都是……也都不是。”白衣人扯了扯嘴角,“萨黑尔塔的最终目的是要……征服新世界。”
“简…直……疯了。”
除此以外,洛可可再没有其他的感想。她一直认为要到两年后,V5、猎人协会被比杨德和帕里斯通设计,再加上居心叵测的卡金暗中筹谋,各怀鬼胎的三者才会登上B·W1号,却没料到人类对暗黑大陆的窥探早就开始了。
“疯子从来不认为自己是疯子,在他们眼里疯了的是其他人……”白衣人撑着地板坐起来,越过洛可可看向实验台角落里的军医,“D2会麻痹神经,让人产生幻觉。你要逃的话就趁现在快抓紧时间吧。”
“……你还知道些什么?”
“没有了。剩下有关实验的具体步骤——我想你不会感兴趣的。”
洛可可也抽回自己的手站了起来,就像刚刚听完一个恐怖故事,不由自主的从脚底涌起一阵阵寒意,可她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不得不问。
“那些失踪的人现在在哪里?”
“你指实验素材?”
“我说的是那些受害者!”
“还活着的话就在地下最底层的特别保管库里,如果不在那儿就是已经销毁了。”
“带我过去!”洛可可想要去拽白衣人的领子,但还没有把他拉起来,那个人就摇了摇头。
“你拿我当人质也没用。那里的警卫全是群冷血的刽子手,没有收到指令,会排除一切入侵者。”
冷眼看着白衣人,洛可可没有立刻说话。自己花费心思、付出血泪存下的力量已耗费了一半,而对方身上的弹孔只是止住了血却并没有完全愈合,最多算是暂时脱离生命危险而已。倘若换做以前,她可能会继续拼尽全力去救治,可时至今日有些事发生了改变就再也回不去了……
最终,洛可可叹了口气,没再坚持要他带路,拔下扎在另一个白衣人胳膊上的手术刀就准备离开。
“这里是地下1层,出口在楼上,走右边……”
洛可可回过头,无所谓的打断了白衣人,“我要去特别保管库。”
“出去左转,有楼梯通往地下。但从那里要再回来……”
“回来?”洛可可顺手抓过蓬乱糟糟、纠结成团的头发就用手术刀削去了一半,“我不会再回来了。要出去,我只会向前。”
她一簇接着一簇利索地割断自己的长发,又将长长短短的头发毫不在乎的扔到地上。纷纷扬扬的发丝就像黑夜的断片,在黎明到来之前对过去说再见。
最后,洛可可摸到了贴在脖子后面的追踪器。当念力迸发的瞬间,她就察觉到了身上多出的东西和玛琪的念线。一想到自己说过的话、做过的事每件都被库洛洛他们听去,怒火中便不禁又增添了新的愤懑。
混蛋库洛洛!
混蛋侠客!
还有最混蛋的飞坦!!
蜘蛛全是一群欺负人的大混蛋!!
机器和念线早在被发现时,就在能力影响下断绝了正常的功能。洛可可摘下那枚比纽扣还小的追踪器,掐在指间狠狠捻成了一把碎渣。
惊呼声此起彼伏。
煞风景的灰白天花板被人体砸出一个个坑,而地板也在半秒后躺满了落下的哀嚎者。自实验室出来后,看似成功的反击剧只持续了不到5分钟,遍布各处的监控就捕捉到了可疑逃犯的踪迹。
“还真是没完没了了!”
洛可可反握着手术刀,从手掌滴落的红色液体在身后描下了一道星星点点的曲线。虽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