液体,西索忽然觉得喉咙里有点干。同时,伊尔迷的话也像是一把干柴,让他心底里的无名火燃烧得更旺了。
“我原本是想先告诉你库洛洛的位置,让你跟着蜘蛛去找可可……不过既然你已经找到她了,就不用再那么麻烦……想办法把她带到离枯枯戮山最近的地方来,然后我会去接她。”
“接她?”西索拖长了音调,显得十分玩味,“你可真会用词……嘛~那我有什么好处呢?”
“一个机会。”
“嗯?”
“旅团从猎人协会那里弄到了所有今天早晨由首都出发的交通工具的情报。”
伊尔迷只说了一半,但这已经足够西索理解他的意思。
“库洛洛会追过来?”
“也许是库洛洛,也许是其他人。”伊尔迷的声音里没有情绪,好像在陈述一件客观的事实,“可如果你接受我的拜托,揍敌客会设计一个机会,满足你的要求。”
“要是又让我失望呢?”
“这一次,我给你我的保证。”
“好吧~”西索摊开了手掌,现在那上面只剩着一片湿润,“还有其他的注意事项吗?”
“最好快一点。”
“唔~很迫不及待吗……”
电话在西索的低笑声中结束,他舔了舔掌心的水渍,尝到了些许被稀释的甘甜。
洛可可睡得并不安稳。
眉毛蹙在一起,闭合的眼睑也在不停地跳动。
她想,自己应该是在做梦,可如果真是梦,为什么会是这个人出现在其中?
帕里斯通半跪在椅子前,双手抓住两边的扶手,抬头仰视着自己。
“誓约和制约并没有什么不同,都是通过设置附加条件来交换潜在的念能力。”
“hight risk hight return。付出的代价越大,换来的能力上限也就越高。”
“这里……还有这里……”原本放在椅子上的手挪到腿部,又慢慢攀上了脖子,“伤口之所以没有好,是因为你的念力达到了界限。只能在治疗、攻击中选一样去做……”
“其实要克服也很简单,增加念能力的量就可以了。不过,适用于每个人的念的方法各有不同,或一点一点修行积累,或吞噬外力迅速扩充……洛可可酱,你知道自己的念’需要’什么吗?”
梦境戛然而止。
洛可可深吸一口气后,终于睁开了眼睛。睡眠完全没有带来应有的爽快,反倒更加疲倦了。
可能是因为刚才的’噩梦’吧……睫毛微微眨动,就在她刚要为那果然是个梦而庆幸时,猛然看到枕边竟多出了一座扑克牌塔!
“……!”
“呀~早啊,可可酱~”
到底哪边才是梦,洛可可突然有些分不清了。她转动视线,透过扑克牌中间的三角形空隙看见了西索。
他直接坐在地上。一只膝盖竖着,手臂横摆在膝上,食指和中指夹着张黑桃Q,正准备去搭新的一层牌塔。
“西、西索……”
洛可可的头抬了一下,西索却用扑克牌掩住嘴,做了个别说话的动作。
“嘘~小心一点呢。要是不小心碰倒或是吹翻……”
声音很细、很轻,不仔细听的话立刻就会消散在空气里,但每个字背后代表的含意……洛可可不敢动,也不敢再说话了。
她不知道自己迷迷糊糊地睡了多久,不知道西索是什么时候溜进来的,更不知道在这段时间里究竟是发生了些什么,才将他又刺激成了眼前的样子——
虽然乍看之下很冷静,但稍加观察就能发现他半垂着的眼睛亮得可怕,红发如血般鲜艳,压抑的念气充斥着房间,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极致的狂醉和疯癫中。
洛可可想起了猎人考试时,西索让20名考生再起不能的事。他的兴奋需要更强烈的刺激,比如战斗、鲜血、甚至死亡来镇静,然而这一次,他们却是坐在同一架飞行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