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小姐……曾经是秘书小姐的人形物体倒在浴缸里,深青色的发丝漂浮在水面上,仿佛是一朵盛开的墨莲。
而仅仅几个小时前,这捧头发还披散在枕头上,在关着灯的房间里看上去几乎是纯黑色的……
飞坦在搜到第三栋房子的时候,终于找到了今晚的目标。
他先是在厨房逗留了一会儿,收拾干净的料理台上摆放着面粉、烤盘,还有一本摊开的菜谱。
目光扫过书页,他不出意外地看见了做满记号的蛋糕制作方法……从卧室方向传来翻身的动静,仔细听还能听见均匀的呼吸声。
推开没有上锁的房门,飞坦像一匹接近猎物的兽,大胆而又小心地走到床边,伸手按住了铺满视野的’黑色’长发。
“……!!”
秘书小姐从梦中惊醒,但还来不及发出尖叫就被闯入的男人卸掉下巴,用撕碎的睡衣堵住了嘴。
“唔、唔唔!”
“吵死了呢,再不闭嘴……要试试舌头被拔掉的滋味吗?”
跨上·床,飞坦用膝盖压住对方的腿,然后俯身盯住了那双黑暗中看起来同样变成了黑色的眼睛……眼睛里充满了因为受到恐吓而浮现的泪水,同时还有一丝不敢相信的震惊。
“啧,认出我了么。”飞坦说着拉低了脸上的面罩,“哪里……没什么好惊讶的,只不过是提前了一点来赴约而已。”
“呜呜……”
“很害怕吗?你应该庆幸只有我一个人,如果团长也一起来了……”他放轻了声音,语调却变得更瘆人了,“你期待来的人是他吗?是他的话……是不是就不会抖得像现在这样厉害了呢?”
冰凉的手掌掐住了秘书小姐的脸颊。
“真是天真呢……你以为跟他会比和我更好么?”
可怜的猎物不受控制地挣扎起来,然而她根本推不动飞坦,当肩膀也被卸下,后者的手指扣上眼眶时整个人都陷入了错乱。
“啊啊——”
“安静一点。”飞坦手上加了些许力气,“我讨厌吵闹的,别让我再重复第二次。”
细小的哭声却没有停,暗金色的眼眸微微眯了起来。
“呐,这样吧,来赌一把……你赢了的话,我把你留给他。呵呵,你可以忘记这一切,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继续为他准备蛋糕。但要是你输了……那就要来陪我玩一点小游戏。”
眼泪不断地从秘书小姐眼中淌出来打湿了飞坦的指尖,但他就像感觉不到似的,用拇指与中指撑开想要闭合的眼皮,食指则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迅速充血的眼球。
“问题很简单,只需要点头或者摇头就行了呢。你猜那个男人……库洛洛·鲁西鲁,他记不记得你的名字?”
秘书小姐僵住了,她睁大眼睛,像看怪物一样瞪着飞坦,“呜呜、唔嗯!”
“想清楚再回答呢。”飞坦又弯低了一点腰,发梢扫在对方脸上也沾到了眼泪,“是要相信他,还是承认自己是个被幻想冲昏了头的蠢货?”
“呜……”
“好了,来告诉我你的答案吧。”飞坦的指甲几乎剜进了秘书小姐的眼角,“如果选错了……这双眼睛就归我了呢。”
“美丽的Mademoiselle,谢谢你愿意和我共进晚餐。干杯……”
“可爱的Mademoiselle,你喜欢这幅画吗?……嗯,很漂亮……就和你一样。”
“天真的Mademoiselle,能和你一起听这首曲子真是件令人愉快的事。”
“我的Mademoiselle,很期待周末能品尝到你亲手做的蛋糕。晚安……”
……秘书小姐缓缓点了点头。
飞坦的指尖收回寸许,满是血丝的’黑眸’中闪现出了期冀的光芒。但就在那点光逐渐变亮,即将化为喜悦的泪水透出眼眸时,蜘蛛再次伸出了利爪。
“很遗憾,你答错了。”
滚烫浓稠的血液迸飞,飞坦如同欣赏宝石那样将秘书小姐的左眼举了起来。
“长在这样无用的眼眶里,真是浪费……”被血染红的手指按住了剩下的右眼,“现在……这颗眼睛也是我的了。”
“哇啊啊——”
秘书小姐像被扔进油锅里的鱼一样挣扎着,她能尝到喉咙里冒出来的血腥味——那是竭声嘶喊造成的毛细血管破裂,然而事实上她的嘴被堵住,真正发出的只是一些听不清的沉闷声音。
“呵,仅仅这样就受不住了?那你是怎么敢和团长……嗯,约会的呢。”飞坦将两颗眼珠子捧在手心里哼笑了一声,“你知道那个男人看见美丽的东西会怎么做吗?我告诉你,他曾亲手挖出过几十双比这个还要好看的……”
“不、不……”
血泪从空洞中流出来,将枕头浸湿成了鲜红色。
而落在飞坦手里的眼球却逐渐干瘪枯萎,不再是最初那种能令人兴奋的’黑色’。丢下失去了吸引力的圆球体,他伸手揪住了秘书小姐的长发。
“可惜团长的兴趣只能维持到把那些东西变成收藏品前,一旦成了属于他的东、西、就会立刻厌倦……呵呵,想知道团长会怎么处理看腻了的东西吗?值钱的会被卖掉,玩得不成样子了的则扔掉,还有一些……自己不要了却也不想给别人的,他会彻彻底底的毁掉……真遗憾,你没有机会知道自己是哪一种了呢。”
“呜……呜呜……”
什么都看不见的秘书小姐绝望地哀求着,她被恐惧和痛苦折磨到了崩溃,就连飞坦到底在说些什么都已经没办法思考了。
“我说——你真的很吵呢。”飞坦拽着’黑发’将秘书小姐拉近到了自己眼前,“……除了最开始的第一个小时,她可从来都不会发出这种烦人的噪音……”
飞坦忽然因为自己的话而闭上了嘴。
冷白色的手指缠绕着’黑发’,看上去就像蛛网和陷入其中想要挣脱的猎物——
谁是蜘蛛,谁是猎物?
谁编织了网,谁又在自投罗网……
“呐,该玩点刺激的了。”飞坦拖着他的’猎物’走向浴室,“你会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