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第一个找到她。”
男人说每个字都带着理所当然的自信,金毛子鼠差点笑出声来,最后只好捂住了自己的嘴。
“是婚约者之间心有灵犀的感应?方便让我也知道她在哪里吗?”
也许是被婚约者三个字满足了虚荣心,帕里斯通听见对方平平的语调里多出了一点不易察觉的起伏。
“你想知道?”
“是的,可以么?”
“不可以。”
“不可以……?”帕里斯通放下了手,就像真的一无所知般,非常轻的’哎?’了一声,“为什么,伊尔迷先生,为什么不能告诉我?”
“因为可可能离开警局……”伊尔迷恢复了一贯没有平仄的语气,“是有人在背后帮她开了一扇门。”
“……就是这样。”帕里斯通依旧握着电话,却不再坐着而是站到了窗边,透过百叶帘的缝隙看向会议室外的一小块绿化带。耳边的电流声里混着听不清是什么东西发出的喧嚣,他慢慢压低了声音,“库洛洛先生,伊尔迷先生已经怀疑我了,甚至……”
“可能知道了我们的关系?”
“嘛——毕竟洛可可酱会逃跑就说明她找回了记忆,趁机对别人说些什么也不奇怪。”
“那就先假设洛可可把我们对她做的事,告诉了伊尔迷·揍敌客……”库洛洛的声音平静温和,一点没有因做过的’坏事’被揭发而产出的良心不安,“……他会怎么做呢?动用揍敌客家族的力量来报复吗?不……他不会的,我们做的只是一点不值一提的小事,比起那些……”
“他想杀掉你们中的一个哦。”帕里斯通接着对方的话继续说了下去,“不猜猜是哪一个?团长先生。”
“伊尔迷·揍敌客不会亲自动手,既然这样,猜或不猜并没有区别。”
“……看来库洛洛先生很清楚是怎么回事呢。”
电话对面安静了一会儿,随后压过周围的杂音,库洛洛的说话声一下子变近了。
“谢谢副会长的提醒,还有为蜘蛛安排的那群警察。”
“啊啦,没想到那位署长的办事效率居然这么高……”帕里斯通拨开一片百叶窗,眯眼看向外面和室内无甚区别的灰白色日光,“没给库洛洛先生造成不便吧?”
“倒也还好。”库洛洛似乎笑了笑,通过电话传来的声音里出现了一阵波折,“不过,我能反过来再拜托副会长一点事吗?”
“真是,又这么见外了……”
“如果真的见外,那我应该先谢谢你送来的东西。”
“呵呵,希望对你有帮助。”
帕里斯通并没有问库洛洛要洛可可血液标本的用途,因为如果他不是变·态或吸血鬼,那么剩下的合理解释就只可能是以血液为媒介或工具来寻找’受伤’的猎物本体。
库洛洛果然’嗯’了一声,“很有用,我现在去找洛可可,会按约定把她带去只有我们三个人的地方,请问……你能先拖住伊尔迷·揍敌客吗?”
洛可可站在十字路口,深吸一口气走向了感受到念压的方向。
念气只有一道,带着无法形容的压迫感,是某匹蜘蛛,还是杀手或者子鼠?
而那个人似乎也没有要隐藏的意图,随着距离的缩进,冷彻的气息变得越来越清晰,直到最后像一把尖锥在洛可可的眉心前停下。
红灯。
隔着十余米宽的街道,看见那本黑色封面的书籍凭空自男人手上消失,洛可可张了张嘴。
“库洛洛·鲁西鲁。”
没人知道’盗贼的秘技’里到底有多少偷来的念能力,不过除了’成对的破坏者’、’人类的证明’和瞬间移动外,显然还收有寻人的能力。
那个背德的名字从舌尖上坠落地面,洛可可不等红灯变绿,在此起彼伏的急刹车和喇叭声中先走向了对方。
她的速度很慢,每迈出一步身体都会像快要摔倒似的左右摇摆。一辆货车司机探出头,不耐烦地大吼了一声。
“喂!搞什么鬼,想找死啊!”
库洛洛走过去扶住了摇摇晃晃的女孩子。
“洛可可,你走不动了,让我抱你好吗?”
他问,却在洛可可回答前就动手将她抱了起来。司机警告性地又摁了两下喇叭,车子开过,街边只剩下两个重叠在一起慢慢走远的人影。
“发生什么事了?”库洛洛摸着洛可可的头发,语气近乎轻柔,“你身上的气一直在外泄,连走路都站不稳,简直就像……”
就像那个司机骂的一样,想找死么?
洛可可靠在库洛洛的胸口上,有些好笑地发现自己连挣脱的力气都没有,而念气却一直在警告她对方有多危险。
“库洛洛,你要……带我……去哪里?”
“不用这么紧张。”库洛洛低头看了洛可可一眼,“你可以选择……是跟蜘蛛一起回流星街,还是先去杀了那位猎人协会的副会长。”
“去杀了……帕里斯通……?”
“难道我和他都听错了?”库洛洛笑了笑,“不是你自己说的么,要杀了他。”
就跟提起昨天吃过的晚餐里有一道菜做得不错似的,库洛洛的语气随意又自然。洛可可想起的却是帕里斯通从背后将她抵在对方胸前,几乎要窒息的痛苦。
眼角余光无意识地瞥见库洛洛衬衣上的纽扣——从上往下数第三粒,有一点点脱线,像是被人用力抓过,和其他的比起来显得略微歪斜。
这个男人还穿着那时候的衣服!
意识到这一点,洛可可瞬间屏住了呼吸。而察觉到她的僵硬,库洛洛再次低头,视线也落在了那枚要掉不掉的纽扣上。
“……你还想杀了他吗?还想的话,我可以带你去找他。”库洛洛说着站住了脚步,低缓的声音听起来如同从黑暗里伸出来的一双手,邀请挣扎彷徨的人一起堕入地狱。
“你以前……也问过我类似的问题……”
“是么?”
“是。”
库洛洛眯了眯眼睛,似乎终于想了起来,“那你的回答呢,还是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