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女儿真是糊涂透顶了。 庄王妃却冷笑了一声,反唇相讥:“你知道什么?!我若是半点用处都没有,你以为我保得住真我自己?就肚子里这块肉,能帮我什么?你没看见现在丽妃对田蕊是什么态度?这还没进门呢,到时候她若是生了孩子,那还有我跟我孩子的容身之处吗?!” 庄王是个凡事只看利益的人。 她从前仗着秦家,又有帮忙收服三皇子势力的功劳,当然是能跟庄王恩爱和谐,庄王也能为了她而多年不生庶子。 但是现在秦家一蹶不振,庄王早就已经对价值颇高的苏邀虎视眈眈了。 田蕊进门之后,她只怕就会被挤兑到墙角去。 可笑父母还以为她能凭着肚子里这个孩子就稳坐钓鱼台,也不想想,这世上最爱孩子的永远是母亲,父亲呢?在受到威胁的时候,往往是父亲能够甩了孩子逃生的。 秦太太被挤兑得哑口无言,说不出话来,默了默,才握住了女儿的手,这才惊觉女儿的手竟然在发颤。 她有些心酸,却也无奈:“可现在三皇子也畏罪自尽了,你还能怎么样?王妃,你别糊涂,不管怎么说,孩子生下来,总能有一阵子的安生日子过的。” 她觉得庄王妃太过于焦虑了。 而且把庄王想的也太坏了,简直不是把庄王当成枕边人,而是当成贼一样的在防着。 这夫妻俩怎么就过成了这样? 庄王妃静默不语,良久才道:“不行,我不能让田蕊进门。” 这个时候,忽然说这个? 秦太太不解的看着她,然后又觉得很是为难,册封的旨意都已经下来了,礼部连日子都已经订好了,田蕊进门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儿,怎么能改? 再说了,田蕊可不是那等无权无势可以打压的人家。 就跟章家那个丫头一样,让她进能进,让她不能进就不能进。 田蕊是太后的侄孙女儿,承恩公府的千金小姐啊。 秦太太压低了声音:“别胡闹了,你看看外头闹的,你都不知道死了多少人.....现在圣上因为先太子的事情,看谁都不顺眼,只怕王爷的日子也难过,你要是再这么闹,还不知道会不会影响王爷,你想过没有?” 说句现实的,现在田蕊嫁进来只有好处。 田蕊嫁进来了,又有承恩公府和太后也支持庄王了,岂不是比独木难支要好的多? 再说,退一万步说,以后田蕊真有取而代之的念头,那也是以后的事啊。 庄王妃听不进去。 她看着秦太太:“我也不是要自己做,这不是还有一个现成的人帮忙吗?” 秦太太疑惑的看着她。 庄王妃就缓缓地牵了牵嘴角:“淳安郡主把郡马看的只怕比王爷都要重一些。” 她会恨死苏邀的。 被淳安郡主恨死了的苏邀才刚进了苏家的大门,她从马车上轻巧的下来,扶着燕草的手站稳了,一刻不停的往里走。 苏杏仪早已经听说了消息迎出来了,见了她先笑起来:“老太太念叨你好些天了,幸亏回来了,不然老太太只怕要让三叔亲自去寻你了。” 苏邀点点头,手里捧着一个匣子,跟苏杏仪道:“路上有点事,耽搁了一些时间,东西已经找到了。” 找到了! 苏杏仪喜出望外,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急不可待的道:“那我们快给申大夫送过去!” 苏邀点点头,让沈妈妈去跟苏老太太说一声,自己跟着苏杏仪直奔苏嵘的院子。 不一会儿,何坚就听说了消息从里头出来,请苏邀跟苏杏仪进去。 苏邀跟苏杏仪对视了一眼,都有些奇怪。 申大夫之前一直都不肯让她们进去的,所以她们都两三个月没有看见苏嵘了。 不过既然申大夫都开了口,她们也就没有迟疑,很快就跟着何坚进去。 申大夫正站在院子里看着一只炉子发呆,神情凝重,听见响动转过头来,见苏邀跟苏杏仪来了,他目光落在苏邀身上:“你拿到了接骨的药膏?” 苏邀应是,上前将匣子递给他。 申大夫接到手里打开闻了一下,随即便抬起头来看着苏邀,好半响,他才点头道:“好了,有了这东西,你们等着吧。” 他说完就要进屋去,苏杏仪再三迟疑,还是忍不住开口喊住他,着急的问:“申大夫,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有结果?” 申大夫没理会,扬了扬手进门去了,啪的一声把帘子摔下,显然是不让她们继续跟着进去的意思。 苏杏仪就只好看着那门帘苦笑,一双手紧紧地攥在一起。 满院子都是药味儿,苏杏仪站了一会儿,去问好不容易见到了的何坚:“嵘哥儿怎么样了?” 何坚最近也瘦了一大圈,看着比从前更显得沉默寡言了一些,听见苏杏仪发问,他道:“暂时还是没什么大事,吃的也比从前多了些,前些天申大夫一直在给他的大腿针灸按摩,他说他好似觉得腿会疼。” 会疼? 会疼就说明他的腿终于有知觉了啊! 苏杏仪欣喜若狂,连苏邀也终于觉得疲惫一扫而空,露出了个笑容。 真好,可见她的重生果然是有意义的。 救了二舅舅,还了家里和外祖父的公道,如今大哥的腿也很大可能治得好...... 她没有什么可遗憾的了。 苏杏仪拽着苏邀又哭又笑,忍不住对苏邀道:“幺幺,真是多谢你......” 苏邀累的厉害,摇摇头。 苏杏仪这才想起来苏邀已经奔波了好几天了,急忙让她先去休息,先别急着去给老太太请安,苏邀也的确是累的已经走不动,并没有拒绝,只是才出了苏嵘的院子,就见燕草小跑着过来,气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