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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节 传教问题(1 / 2)

“是,大人。”兰度依然是毕恭毕敬。但是会长很清楚这个家伙也就“是个教徒”而已,要说他对教会有多少忠诚度只有魔鬼才知道。耶稣会的消息极其灵通,杰兰扎尼知道此人一直在打澳门的铸造场的注意,偷偷得把里面的大炮、火绳枪和火药卖给拉德斯龙海盗们(欧洲人对中国海盗的称呼)。在澳门做这个买卖的人很多,能直接把铸造场的东西搞出去卖得他算是唯一一个,也不知道他用什么办法说动了铸造场的主管。  “听着,兰度先生。”会长用正式的口吻说,“我要您回到斯卡伯罗伯爵夫人号上――阿拉贡内斯现在缺少军事副手,还会象过去那样看重您的。”  “那我的任务是什么?”  “阿拉贡内斯大概打算继续和刘香去汇合,挑战郑一官。耶稣会不希望看到尼古拉斯(郑芝龙的教名。)在这场争端中败退。”会长说道,“我们无法直接帮助他――”  葡萄牙人和郑芝龙之间的关系很深,不仅有商业利益,还有传教方面的需求。郑芝龙早年在澳门受过洗。在丰臣秀吉发布第一次驱逐耶稣会会士的命令之后,耶稣会就经常利用跑日本航线的郑芝龙的船只偷运各种宗教书籍到日本。这使得澳门的耶稣会极不希望西班牙人在这场争斗中获胜。  “我明白了。”兰度狡猾的笑了。  会长的沉默了,他知道这个男人看似恭敬的聪明之下是一种他无法理解的傲慢,仿佛他自己是上帝一样全知全能,虽然他努力的隐藏着。  这个坏蛋,他想,如果上帝容许我活到那个时候,我就把他交给菲律宾的异端裁判官们,让那些狂热的多明我会修士去收拾他吧。  此时他却做出若无其事的模样:“好吧,你要记得,不能让他对尼古拉斯取胜,其他的事情阿拉贡内斯想干就什么就让他去干。除了――”他思索了一下,“琼州府上的澳洲人――”  “您是说海南岛上的那些奇怪的中国人。”  “对,随您怎么称呼,您明白我的意思。”他思考了一下,“阿拉贡内斯如果够聪明的话,就不会再去招惹他们。否则的话,您可以助他们一臂之力――我想他们会乐于得到您的帮助的。”  “是,会长大人。”  “去找科曼热神父,他会再给您五十个银比索,您可以去行动了。”  “会长大人,如果我要上阿拉贡内斯的船,我就得还清在这里的旅馆费用,还有欠酒馆的钱。我是个老军人,穷得一文不名,去执行冒险任务得花很多的钱。”  “科曼热神父上次给过您一百个银比索。”  “这些钱我已经花了,您知道我在这里毫无积蓄,仅仅为了生活就背了一身的债。”  杰兰扎尼沉思了片刻,仿佛很不甘愿的向一只锁了三重锁的螺钿中国漆柜走去,从里面拿出一只钱袋,在手里掂量了一下。  “拿去吧,这里是二百个银比索。”  他向会长行了礼,把钱袋塞进他的口袋里。  “那好,您去吧。”会长庄严的为他划了一个十字,“您为天主效力的时候不用顾忌任何事情,您知道:耶稣会有权赦免那些最严重的罪过。”  兰度深深的鞠了一躬,吻了他的戒指,退了出去。  听到帷幕后门的门关上的声音,会长轻轻的吁了一口气  他没有向任何方向看,吩咐道:“昂布莱尔,请文掌柜他们进来吧。”  兰度沿着一道只有内部人员才会上下的楼梯下了楼,来到院子里。有些得意的拍了下腰间的钱袋――看来为耶稣会服务的确是件明智的选择,都是很慷慨的人么。  正想着的时候,看到有教士引着几个人走了过来。兰度心中一动,快走了几步,闪到了廊檐的阴暗处。  当他看到一行人短短的头发,和身上的蓝色作训服的时候,他微微一笑。待到这些人走进屋子去的时候他才闪了出来。  “好呀。”兰度若有所思的说,“你们这群澳洲人!”  “您好,文掌柜。”杰兰扎尼站了起来,欢迎着这几个装束古怪的人物――他早就听说过这是些奇装异服的人士,但是当面仔细一看,他们的装束简单,面料也不甚讲究,款式和欧洲人略有相似之处。至于那剪得极短的头发,居然还给了他一些好感。  文德嗣微微鞠了一躬,眼前的这个教士穿着精致的黑色教袍,黑色的微微卷曲的头发,带着和蔼迷人的笑容。  杰兰扎尼的汉语以当时的标准来说是很好,虽然不可避免的带着口音。时空加上国籍的差别,使得双方交流颇为费力。文德嗣提议,改用一种双方都能明白的、准确的语言来交流。  “说拉丁语吧。”说着,他把迪亚娜.门多萨叫了过来――这个英语语言文学硕士还懂拉丁文。  门多萨小姐是在本时空第一次见到一位真正的神父大人,居然激动的忘乎所以,马上跪下去吻他的戒指。这让杰兰扎尼即惊讶有高兴--澳洲人中间主的信徒还是有不少的么。而这位美丽的信众显然不是中国人――她的外貌让他想起来自己故乡的女人,也是这样的妩媚和活泼。  有了个良好的开头,自然下面的会谈就变得有“友好而富有建设性”的了。杰兰扎尼对穿越众的来历极其有兴趣,特别是他们提到的澳洲。这是个地理大发现的时代,风气所向,欧洲人对此类消息都极有兴趣,每一个地理发现,都意味着获得财富、土地和权位的新机会。文德嗣当然不肯吐露这所谓的澳洲到底在哪里:以欧洲人贪婪的本性,要知道了世界上有这么个好地方,还不立马蜂拥而。实际上澳大利亚此时已经被发现,1606年,西班牙航海家托勒斯的船只就驶过位于澳大利亚和新几内亚岛间的海峡;同年,荷兰人威廉姆.简士的杜伊夫根号涉足过澳大利亚,此后就得了个名字叫“新荷兰”。不过这些发现并未产生任何重大影响。发现者们认为新荷兰荒凉贫瘠没有价值。直到1770年,英国航海家库克船长发现丰饶的东海岸。 澳洲殖民才算揭开了序幕。自然,在这时空里,穿越众是把澳洲划入未来他们直属的领地中去的。  文德嗣不但含糊其辞,甚至把具体方位也来了个乾坤大挪移,把澳大利亚给搬家到广袤的太平洋中心去了――有兴趣就上那好好的兜圈子找去吧。  至于本国的历史,自然就是被俘手册上那套东西了。  没想到这番瞎掰居然引起了会长的极大兴趣。他不断的追问着,闹得把迪亚娜.门多萨不得不经常停下来想一想再用英文翻译出来――文德嗣英文还是听得明白的。原来这家伙把澳洲当成了失落的亚特兰帝斯大陆了。  接着他又提出了问题:澳洲的教会是从何处来得?教会的领导人是谁?典籍又是从哪里来的?澳洲教会是否知道教廷的存在?澳洲教会的圣经既然是翻译成汉语的,又是何人所翻?这一系列的问题差点让文德嗣翻了白眼――这会长的求知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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