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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节 甜港风云--糖业公会(1 / 2)

“现在就缺一个能够说得上话,有点影响力的人来起头了。”文同归纳道。  祝安倒是很有声望,还是海义堂的首领,如果能够说服他合作,会事倍功半。  “不过,这次的风波如果最后没有一颗人头,就不能算是结局。”谌天雄说。暧昧的胜利带着极大的危险性。  “再说,即使他愿意合作,以后就会面临在股份公司里和他争夺领导权的后患。”  这样一个长期把持权柄的人,纵然一时服软交出权力,总是会心有不甘,一有风吹草动就会起异心,后患无穷。  冯广丰此人倒是不错,却因为身份关系被多数人瞧不起,影响力不大。糖行里的其他人,他们又不熟。  “我看也不必到处乱钻找人。”常师德想了半天,“既然对方派了冯广丰来接头,说明还是信任他的。我们干脆就结交这个人,把他收过来充当代理人。也用不着他登高一呼,只要把我们的意思准确的传达给他们就好。”  当下叫廖大兴去大昌米行,和朱老板接头。  第二天晚上,冯广丰果然如约而至。  “收购价,华南是不会变得。”文同开门见山。对于在收购价上要不要对海义堂做出让步,大家一致的意见是不让步,让他们清楚的知道现在谁才是雷州糖业的霸主。  冯广丰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还请几位掌柜再……”  “你不必说了,”文同打断了他,“华南自在徐闻开秤,一直是二两五钱。华南不能自毁信誉。”  商家最重信誉二字,这顶大帽子压下来,冯广丰自然无话可说。  “不过,诸位的难处华南也是知道的,”文同道,“你们不合受了祝安的煽动,与敝行起了误会,敝东宽宏大量,只要大家自此和祝安一刀两断,敝东自然会照应!”  冯广丰知道条件已经开出来了:他们必须抛弃祝安。但是好处在哪里,他还是不明白。就算同行们答应把收购价提高到和华南一样的二两五钱,以海义堂现在身败名裂的的形式恐怕也收不到多少了――华南的仁义之名,已经传遍雷州了。除非他们愿意出得更高,糖商们又不愿意。  “敝东的意思是:华南可以代各家收购的糖。价钱,还是二两五钱――蔗农们也不容易,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大家都有得条生路不是?”  话说得很漂亮,冯广丰只得连连称“是”,他自己原本也觉得海义堂压价的办法未免伤损蔗农过甚,不大厚道。  “各家只要将银子交来。有多少银子,华南就帮大家收多少。华南从中不戴帽子,算是白当差。”  冯广丰脑子极快,这倒是个办法。不过华南真得会为大家白当差?他一转念马上道:  “那每石糖的九八扣,同业们自当奉上,算作华南的辛苦钱!”  这算是极漂亮的一个举动了。十几万石的糖进出,九八扣也是一笔极大的好处了。  “此是后话――”文同点点头,“不过,这个代收是有条件的。”  所谓条件,即各家必须用现银向华南购买糖货,不得赊欠。  “这个容易,”冯广丰连连点头,“本来各家收购也是用现银的。”  “好。”文同说:各家交钱之后,华南就按二两五钱一石的折算标准交给各家记着糖货石数的栈单。  不过,交钱之后糖行不能自行提货。所有的糖将由由华南运出雷州销售。销售之后,再按照栈单上的数字结账付款。  “广州现在的行情是每石三两八钱。可能涨,可能跌,”文同说,“不管涨跌,华南最后就按这个行情给各家糖行结账。栈单上有多少石,就结多少银子。”他补充道。  冯广丰大吃一惊,这是明摆着知道华南想搞垄断雷州糖的销售权。过去海义堂都没染指到这块。华南果然是野心勃勃。  但是他连一个“不”字也说不出,不是不想,而是根本不敢。对方既然狮子大开口,自然是有持无恐。想到传闻中的十一颗人头,冯广丰的脖子后面一阵发凉。  不过,往深里想各家也不亏:自己运到广州去发卖,行情也不过如此。虽然后市可能会涨,但是同样也有可能跌――这是保不定的事情。自己运出去,还要承担运费和路上的费用,也不是一笔小数字,一旦遇到海难或者海盗,更是损失惨重,甚至血本无归。  特别是对于小同行,这个条件甚至是优惠的。因为小同行根本没有能力自运自销,都是委托大同行代销的,不但要出手续费,而且运售过程还要吃些亏,不是大同行把损耗都压到小同行身上,就是有各种花样的费用。  如果能以三两八钱的行情在雷州就地成交,各家估计也会乐于接受。  相比之下,华南的风险要大的多。即使广州的行情能够维持不变,华南还要倒贴运费和一应花销,若是跌了,还会大亏。  他们既然开出这样的条件来,显然是看准糖价会大涨。但是糖价涨跌,除了丰歉之外,和“洋庄”的需求有很大关系。那些海外蛮夷每年对糖的需求量是多少,是很难预计的。  冯广丰想了想,才慎重道:“这样做,对各家同业自然是极大的好处了,但是糖价波动甚大,万一行情不理想,贵东必然大受损失,此事如何使得?”  “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文同开始恭维他了,“海义堂的二十一家同业,难得有冯老板这样深明事理的人:即能顾己又能顾人!”  “不敢,不敢。”虽然知道对方是恭维话,但是冯广丰在海义堂里一贯是个被人瞧不大起的主,现在有人赞赏自然高兴,“文掌柜过奖了。”  “当初祝安要大家压价的时候,海义堂上上下下只有冯老板出来为蔗农说了句公道话。这一点,实属不易。”文同一见有效,按照预先的“演习”的布置,继续恭维他了,“所谓‘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海义堂的人,居然连这点见识也没有,真是枉费了冯老板的一片心意了。”  听到这句,冯广丰心里一阵激动。自己在海义堂里多次建议:不能因为要和华南对抗而伤及蔗农――从长远看对整个雷州的糖业都是不利的。为了这些话他一直遭人的冷眼,甚至被人恶语相加。想不到华南如此的欣赏他的言论,一时百味杂陈,说不出话来了。大有知己之感。  “至于华南为什么这样做,也是有缘故的。”眼看他的神色起了变化,文同知道这番说辞起了效果。便很恳切的说:  “敝东这样做的用意,无非是自从开了海禁之后,出洋贩货的船只越来越多。各种货物运贩出去不算,那些夷人自己也来做生意了。有些贩洋的户头,为了自己赚几个小钱,故意杀价,一家价钱做低了,别家要想抬价不容易。夷人也是精明的,瞅准这点,你要高价他就另外找人,总有人肯卖。自己人杀自己人,砍得血淋淋的,你说可惜不可惜?”  冯广丰自己也去过广州几次,虽然没直接做过“洋庄”,但是知道文同说的不假。  “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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