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还不是便宜了临高的髡贼!”诸彩老冷笑一声,“这群海外蛮子,大约就是在等我和刘香开打,自己好检便宜。” “大掌柜,他们可是愿意供给我们粮食火器的……” “这粮食火器你以为是好拿的?要我们自己派船去运,我整队回广东,刘香岂能容我安然返还?” “X你老母!还有这个道道!”有头目已经开骂了,“宰了那衰仔!” “算啦,人现在也算是和我们结盟了。我们以后的大炮和快枪都要指着他们。”诸彩老摆了摆手,“不过眼下就想指望他们的接济,未免是画饼充饥。” “这也未必。”汪青说。 “哦?汪总管有何高见?” “大帮全队回广东是不能的,不如先派遣些船只去临高,要他们供给一批粮食火器。” “不行不行,大队的船只刘香都不肯放过,几十条船,他还不逮个正着,一口吞下去!” “刘香又不是千里眼顺风耳,他在这里肯定有探子,我们船只一动他就会得到消息。”汪青似乎早有预案,“但是我们不走内洋,走外海。他就算知道了,大海茫茫,上哪里去找?” “若走外海,小船便不能去了。”外海风浪大,且无地标,占海盗船队中的大头的小型船只就不便航行了。 “既是去装货,小船去亦无用,装不了多少。自然要派大船去。” 但是大船去了,海上的战力不免就要下降。这又是个两难的选择。会议下来,决定先派遣一队大船去临高装运粮食回来,等船回来人心稍安再发动对闽安的进攻。 第二天醒来,已经是上午了。林佰光没有手表,但是看外面的光影,大约已经是将近十点了。 醒来只觉得浑身轻松,精神振奋。再看身边,小树已经不在了。只要枕上的长发才让回忆起昨晚的旖旎风光,不由得有些怅然。 “老弟起来了?”施十四笑着从外面进来,身后是个小海匪,端着洗脸水。 “起迟了,让施大哥见笑了。” “呵呵,昨晚你太威猛了么!”施十四带着暧昧的笑容,“怎么样?小树还不错吧?” “好,挺好的。” “这细皮白肉的小****――”施十四带着羡慕的口吻,“唉,不说了,一会大掌柜的要见你。” 盥洗完毕,林佰光又由施十四引路,来到诸彩老的中军大帐。不过这次,他是在后账受到接见了。 帐篷里没有其他人,只有诸彩老一个端坐在椅子上,桌子上堆着许多地图卷轴。 “坐。”比起昨天,诸彩老的态度缓和多了。 “昨个睡得还好吧?” “托大掌柜的福,很是香甜。”林佰光站起来施礼,“还要谢过大掌柜的厚爱。” 诸彩老点点头,开门见山道:“你们用得连珠快枪也肯卖?”SKS步枪通过逃回去的海盗的描述,给诸彩老留下的极深的印象。 这话说出来,显然是已经认可了双方的协议,林佰光一阵小小的激动。他提醒自己要沉住气: “当然能卖,只不过――” “价钱好说!若是贷款用完了,我用现银买就是。” “不是价钱。此是钢枪。”林佰光当然不能说临高一时半会还造不出了SKS,也没办法批量制造子弹。 “枪身用得都是最好的百炼钢,我等在临高的铁匠就是不吃不喝一个月也造不了几支。” “我要一百支。”诸彩老豪不含糊,“价钱翻倍都可以。最快要多久?” “那,”林佰光故作为难道,“三个月吧。” “太迟了。”他有些遗憾,“旧的连珠枪可卖么?” 就这么几百支SKS,卖给你俺们还活不活了。林佰光想着拱手笑道:“这可为难了。您老也知道,我们人少船少,能在临高混着,除了靠着大掌柜不和我们计较,就是这几支快抢了。大掌柜的要买枪,宽限几月,自然就有了。” 诸彩老盯着林佰光良久才道:“稀罕,买门炮,要二个月,买几支枪,又得三个月。你们有什么东西是现成的?莫不是只是一纸空文吧。” 林佰光被他的眼睛看得胆寒――这种海商巨渠的威势真不是盖的,什么叫王霸之气,这***才叫王霸之气啊,就俺们执委会那群一天到晚故作深沉,满口理论的人民委员,简直就是天上地下。 林佰光低眉顺目等着。听他发话才应道: “诸大掌柜您明鉴!武器不是说有就有的。都是耗工费料的事情,”林佰光小心的说道,“至于旁得东西都是现成的。” “粮食也是现成的?” “是。”林佰光有些料到他最感兴趣的除了军火就是粮食了。 “火药呢。” “有的。” “明日我就派船队去临高买货,”诸彩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林掌柜要不要随船一起回去?” 林佰光毫不犹豫的回答道:“我还是留在这里比较好,买卖未成。我在这里也算是个见证。” 他来这里就是为了搞策反,就这么回去了算是怎么回事?自己的一番做作不就白费了。 他接着说,“大掌柜的要派船去运粮自是没有问题。临高现今粮食还是足够的。我这就写一封书子回去。” “好,我即刻就派大船去。”诸彩老笑道,“船回来之前,就请林掌柜在我这里多盘桓几天了。” “多多叨扰了。” 诸彩老点点头,问起林佰光个人的一些事情来。他对林佰光自称是澳洲人含笑不语,他和林佰光说起泉州的开元寺、洛阳桥,谈起泉州的咸饭和茜草粿……有些是他过去听说过的,有的则是没听说过的。林佰光只好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再说说自己只是祖籍在闽南,故乡的情况,自己一直不清楚。接着诸彩老又说起他年轻的时候在福建沿海做生意的往事, 诸彩老聊起这些的时候,即亲切又随和,好像就是个退休的邻居老人不甘寂寞的找人聊家常而已。林佰光忽然警醒:他这是在盘自己的底。 这老奸巨猾的家伙。林佰光意识到这点,愈发感到自己的处境凶险万分。此时他觉得自己秉承的“尽量说真话,关键的时候才说假话”的思路是完全对得。光棍眼里揉不得沙子――稍有前后不对的地方,恐怕这老海匪就要翻脸! 亲热的拉家常持续了大约一小时左右,林佰光拿出过去对付县领导的全挂子本事应付着。诸彩老再牛B,林佰光认为也不见得能比自己服务过的县委领导强。 午饭的时候没有给他留饭,又亲热的派人送他回了帐篷。 林佰光回到自己的帐篷内。他看了看随身的日历。离诸彩老攻打闽安的日子已经不多了。他有一点没有搞清,诸彩老急于要去临高运粮,显然是供给到了相当困难的地步。若是这样,他会不会等到粮食运回来之后再发动进攻? 从种种迹象来看,这是很有可能的事情。 装满十二艘大船的粮食,临高自然是拿得出来的,但是这么一来,等到闽安兵败的时候,这些粮食就都便宜了郑芝龙――而他到底能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