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征召各公社民兵。我们不仅要补充部队,而且一旦军队主力离开,临高就会陷入真空状态。百姓们会以为我们拉着队伍跑了,人心浮动。再说也要防范有其他势力乘虚而入。比如刘香或者外国人。”东门吹雨说。 “除了公社的民兵还要武装各厂的工人,作为护厂队伍。”何鸣说,“一旦开始作战,除了少量海军部队之外,陆海军要全部出动。临高的主基地必须有一定的兵力进行守卫。这部分就只能以民兵为主。” “全体元老也要动员起来,看到元老们都在临高还亲自执戈上阵,百姓们的情绪就会稳定很多。而且也可以作最后的预备队使用。”从三亚回来筹运炸药的工兵头子潘达说,“另外,需要对临高的重要设施进行设防。特别是要对博铺和马袅两地进行设防,这两处是我们的重点部位,要防止敌人以小部队偷渡登陆” 魏爱文轻蔑道“你高看他们了――” “战略上要蔑视,战术上要重视。敌人万一采用化妆突击之类的战术,杀死几名元老可就算是惨重了。”潘达说。 何鸣说:“如果敌人有足够的决心,又有几名果断敢战的将领指挥,未必不能采用渗透突袭战术――这在历史上上是不乏先例的” 很快,作战计划和动员方案送到了执委会,在补充和修正了若干内容之后正式开始实施。 二级******随后下达。橙色警告传达到所有单位。整个穿越集团的动员机器开始运转起来。 刘友仁从自家的地头回来――很快就要夏播了,他亲自去看看土壤的状态和新修的排灌渠――勋素济在第一年取得刘家充分的信任之后,第二年就开始提议他搞一些耗费较大的农业项目了。 这些项目主要是农田水利,刘家的土地相对集中,开展大规模的水利建设是有条件的。天地会为此和德隆一齐推出了专门的水利贷款。冬季开始刘友仁就动员自己的族人和佃户、长工在天地会的指导下修筑第一条排灌渠。 经过一冬一春的修筑,这条水渠终于完工了。按照现代农业标准修筑的水渠加上配套的闸门、蓄水池和支渠,虽然比不上美台洋治理工程和学田改造,在天地会的主要客户里也是头一份了。 刘友仁看了一处又一处,觉得很是满意――按照勋素济的说法,修了这道水渠,土地里的含水率就能保持在一定的程度,水多了就会排走,水少了可以灌溉。只要不是遇到特大的水旱灾荒都能保丰收。 这当然不是吹牛,刘友仁去过外县,有的县城里也有官家修筑的渠道,确实能泽被万民。现在他自家的地头上也有了,这让刘友仁在兴奋之余又为自己的大胆而感到不可思议。 这项工程耗费甚巨,除了人工基本上靠他自己解决之外,一应材料全部是向澳洲人订货的,每一样东西都不便宜,光那遇水成泥,干后如石的灰色粉末就要50流通券1包。连工程上用得黄沙、碎石、竹子都是澳洲人处理过得,论公斤计价。虽然技术指导方面是免费的――因为他是天地会的重点客户,已经缴纳过服务费。 这笔工程款,要他自己是无论如何也出不起的――就算合族之力也办不到,大部分的工程款用得是德隆银行的贷款,抵押就是他名下的土地。 如果本年的收获不佳,他无法在秋季归还第一批贷款就要倾家荡产了。 要在以往,他是根本不敢这么下这么大的赌注,但是现在他却对澳洲人做得一切充满了一种盲从式的信任。觉得澳洲人干什么都有道理,做什么都不会失败。总而言之,跟着他们绝对不会吃亏。 现在他更加热心促成刘美兰和勋素济的婚姻了。他已经有了个隐隐约约的念头。现在不和他们结亲,将来也许就轮不上了。 他换过衣服,回到自己办事的地方。刘光表已经来了。他手里拿着刚从东门市买回来的报纸。 刘友仁已经养成了每天看《临高时报》的习惯,他知道这种澳洲玩意虽然不是大明的邸报,却有类似的地方――那就是可以从中看出澳洲人最近的朝局动向和施政方针,甚至能够看出澳洲人内部的权力变化的动向。 比如最近,报纸上提到元老院的次数明显多于执委会,刘友仁虽然不知道什么叫元老院或者执委会,但是知道这是两个澳洲人的主要掌权衙门,提及元老院多了,说明这元老院开始掌事用权了。 可惜自己对澳洲人的政体官制始终一无所知,否则的话,说不定还能在其中钻营一番…… 刘友仁取过报纸,随手翻开。报纸是对开四版。临高时报四个楷书大字写得苍劲有力。下面还有一行他不甚明白含义的小字“公开发行版”。 报纸的头版头条是关于元老院常委会召开第十四次会议的消息,他粗粗浏览了一番,当看到报道的最后有;“……严正抗议我驻外贸易人员受到各种不公正待遇……”的时候,他的眼皮一跳。 接着他又翻到后面,有一篇关于大明对海外商旅实施苛政的文章。这种文章过去很少,自从丈田之后则经常出现,文章的内容都是针砭大明的时弊和沉疴的。而且一般都是应景的内容。比如在丈田的前后,报纸上就刊发了许多关于大明赋税制度的弊端的文章,大明历代的赋税变化、演进和弊端都写得清清楚楚,而且还刊发了大量粮差们的《忏悔书》――无非是将他们如何在赋役上捣鬼自肥的伎俩一一供述出来。 今天这篇文章又是什么意思?他仔细的看了一遍。放下报纸,觉得颇有些莫名其妙之感。大明对出海贸易甚至定居海外的商民一贯视作“弃民”,这个他是有所知的。但是他不知道为什么澳洲人突然对此感兴趣了?他们又不是大明的子民。 但是有一点他很清楚,《临高时报》上的这类文章向来是某种信号,正在暗示澳洲人准备干什么事。 不过这几篇文章还看不出什么端倪来。刘友仁决定暂时不理。先把手头上要紧的事情料理掉。 “美兰和勋首长的婚事,筹备的怎么样了?” “回三伯的话:美兰的八字帖子前几日已经送去了。”刘光表原先提议把刘美兰嫁给澳洲人是出于挟私报复,眼看着澳洲人越来越得势,态度也很不一样了,变得非常的热心起来,对刘美兰一家更是嘘寒问暖。 “嗯,不错。勋首长的八字送回来了么?” “还没有。”刘光表说,“他们澳洲人嫁娶,照例要办公厅同意。勋首长说现在办公厅的官儿还没批回申请――还有,据勋首长自己说澳洲是没有生辰八字的。” “胡说,没有生辰八字怎么可能?”刘友仁斥道,“他们不是自称大宋后裔吗?怎么连个生辰八字都没了!” “据张老爷说他们那里的确不兴这个,即无需父母之命也用不着媒妁之言……” 张老爷就是张有福,本县的第一号“澳洲通”人才,大伙每有和澳洲人打交道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