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赵通带来的消息却让他又吃了一惊:漕帮内部根本没有要对付赵引弓的消息! 漕帮只是一个水手帮会,虽然组织庞大,但是内部并不十分严密。并无总帮主之类的角色,也不像民间教门一样到处设有香堂。甚至本身的宗教色彩也不浓。漕帮大致是按照运河沿线分布,一地就是一帮。虽然帮中辈分高得弟子地位尊崇,但也仅仅是一种地位而已。各帮之间并无统御关系,只是合作而已。 距离杭州太远的漕帮,即使知道招商局承运粮饷对漕帮的未来有极大的威胁,也难以来直接过问。所以必然是由南直和浙江的各帮来出头。 如果漕帮真有要对付赵引弓的动作,以这样松散的组织架构来说,至少杭州漕帮的中层人员这会应该已经得到消息了。 然而赵通奔走了几天,却一无所获,漕帮上下都忙着整修船只――再过几个月,秋粮就要登场。州县衙门开仓征粮,粮户缴纳,漕船开到码头,验收装船,名为“受兑”。这是漕帮一年中最要紧的事情,不仅不能误“公事”,而且在受兑的时候“看米色”、“通关”,都是乘机勒索州县的大好机会,不但主持其事的帮中骨干能生发,就是全帮上下也是绝大的一笔收入。 这种状态下,很难想象正在忙碌创收的漕帮会想到要来对付赵引弓,甚至粮饷海运北上这件事在漕帮中的反响亦不是很大:第一这不是常例,第二区区五万石糙米,比起每年二百万石以上的漕粮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 赵通也摸不着头脑了――他原本对自己的推论是很有信心的,没想到事实却并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