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说道: “你如今虽然锦衣玉食,在这凤凰山庄里手操大权,为赵引弓办着许多大事,看似受重用,风光无限――多少大户人家的小姐都不能为。不要说富家千金,纵然是许多在外面奔走营生的男人,又有几个能及你的?然而你见到赵引弓依然要双膝下跪,口称奴婢……”郝元意味深长的看来她一样,“他赵引弓确实做了无数善事,活了无数性命,却要众人卖身为奴来报答他。你想想看丝厂出来的生丝每一石是多少银子,里面的女工全是山庄的奴仆,给得工银和衣食微乎其微……你说他是大仁大义,还是自私自利?” “若是他不办厂呢,不收容奴仆呢?岂不是都活活饿死?”西华微弱的抵抗着。 “没错,他是做了善事,活了无数的人的性命,但是他不是为了仁义而行善,只不过是为了他的一己私利。好比做买卖,大家是卖,他赵引弓买。只不过他赵老爷是大户,怎么卖,卖多少钱都是他说了算而已。谁要是不肯卖,就活活饿死他。” 西华的面孔变得呆滞起来,郝元乘热打铁:“丝厂里的刘丫儿,你是知道的。” “知道,很苦的一个孩子。家里的地给债主收去了,走投无路全家自尽,就她一个人被邻居救下来,才送到这里来得。” “刘丫儿家里是蚕桑户,原本还过得,绝不至于被收地。全是因为被官府的一道和买令才弄得破产,走投无路全家自尽。你知道这和买令是谁得主意?!” 西华只觉得眼前天旋地转,她赶紧撑住身体――这件事,她隐隐约约的听到过一些风声,说今年杭州府赈灾办得好,全亏了老爷作为赈荒局委员给知府大人出了主意,才筹到大笔的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