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路来,这里青石板的即不平整,铺的又凌乱,显得颇不足观。而很多支路小巷莫说石板,便是碎石都没有,只有些泥路,走起来就是一脚的泥。 街边的店铺,看起来也是灰蒙蒙的,里面的货物也透出一股简陋来。墙壁更是尿渍斑斑,堆满垃圾。污水横流。他略有些嫌弃的审视着这些店铺,觉得它们不仅不像自己回忆中的那么宏丽,甚至有点灰头土脸的。 更令他不能接受的是,在路边,在墙脚下,在犄角旮旯,总有些人类便溺过的遗留物和痕迹,一些体弱的乞丐,就躺在屎尿边,伸着枯瘦的胳膊,向路人乞讨。临高县里可是很久都没有乞丐了,只要是个人都能有事情做――哪怕是残废的也有活计安排。不肯做的人到了劳改队也非做不可。别看黄禀坤对髡贼颇有腹诽,但是对髡贼绝不纵容“懒汉”的政策他是举双手赞成的。 本地主事之人,真真是无能!黄禀坤暗暗的骂着。不过肮脏的路面与角落里的乞丐,也明明白白的告诉他,髡贼还没有把手完全深入到广州城里来。十室之内,必有忠信,一定有不屈于髡贼淫威的义士。想到这里,黄禀坤情绪又稍稍的振作了些,阔步走在广州街头。我要找到反对髡贼的忠义人士,要联合被髡贼勒索的士绅,劝商劝业,造船练兵―― 黄禀坤越想越兴奋,脚步越走越轻快。突然,脚下踩到一个似凉实温,似硬实软之物,他低头一看,正是新鲜热辣一泡稀。黄禀坤跌足大叫“哎呀!!晦气晦气,如之奈何?!” 街上诸人都有些奇怪的看着这个大发牢骚的家伙:有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