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一条支巷里。 高令达定睛一看,来人他不认识,从穿着打扮来看,亦是个儒生, “你怎么还在街上闲逛!” “你是何人?” “我是什么人不要紧,”来人急道,“我已经找你很久了!” 这下高令达糊涂了,他嚅嚅道:“学生与先生素不相识……” “你不认识我,可是我认识你。”儒生道,“你是高天士的第五子,七姨娘所出,高令达!” 这下高令达吃惊了,对方知晓的如此清楚,必然是认识自己。他努力又想了想,确想不起来他到底是谁。惊讶之余只是点了点头。 “髡贼已将金花庙给剿了!” 高令达的脑子“轰”的一声,不管他对这个家的感受如何,金花庙毕竟是他生活了十九年的家。是他可以遮风避雨的家。 这一瞬间他只觉得浑身发冷,连话也说不出来了。澳洲人的手段之毒辣,行事之果决残忍,他是久闻大名的。金花庙被剿,高家必然是玉石俱焚――虽然他对大哥颇有腹诽,但那到底是他的亲人,何况家中还有几个兄弟姐妹,还有自己的老婆…… 想到此处,他面色变得惨白,身体已是摇摇欲坠。 “你不要怕,你家里的人没事!”来者大约知道他在想什么,道,“不过你不能回去了,要马上躲起来――髡贼正在指名抓人,高家的人一个也跑不掉。” 高令达连说几个“是”字,脚却一动也挪不动。他心中即害怕又绝望,躲起来,躲在哪?他打小念书,家里的“生意”从没掺和过,父亲也有意把他和关帝庙人马隔离。十九年来他唯一知道的去处便是金花庙,要么便是那穷鬼岳父家――这岳父现在会不会翻脸还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