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地中间矗立着几座大小不一的冶铁炉、化铁炉,如今都焖着火,慢悠悠的冒着烟。 席亚洲问了问生产情况,吴汉隆趁机叹了苦经:战事一起,水陆交通不通,生意自然做不成了,做好得货运不出去,用得铁料、木炭运不进来。就算想开工也不敢干。 “……炉房开不了工,匠役们也没饭吃。若不是有国民军在这里镇着,会里又每日施粥维持,这帮奸猾刁民早就起来闹事抢掠了。” 席亚洲很反感他们对工匠的态度,但是他也知道吴掌柜说得并不是假话。工匠和资本家之间的隔阂和戒心完全是**裸的。 “……我们这佛山堡,倒有一半人吃这铁器饭的,这东西运不出去,即不能吃,又不能穿,大家都愁煞了。再说本地素来亦无多少存粮,勉力维持亦就一二个月而已。” “这个你大可放心,我们会很快恢复秩序和道路畅通,用不了十天半月,全广州府各县的交通会很快恢复。接下来我们会在三个月之内恢复省内主要交通,”席亚洲说,“你要组织炉户们尽快恢复生产。” “是。”吴汉隆应了一声,他有点惊讶,原以为这澳洲元老会和大明的官僚们一样,虚应故事的说几句空话,但是席首长不但正面回答了他的问题,而且明确了需要日子。不敷衍不摆架子。 “有首长这句话,小的们心就定了。” 说着话,已经到了吴家炉房的门前。这家和前面看到的并无不同:竹篱笆围起来的大片滩涂地,足有七八亩大小,里面有个小小的砖瓦院落。 门口站着两个面相凶恶,膀大腰圆的壮汉,手中拿着哨棒。吴汉隆说这是他雇佣的护院。 “你雇了多少护院?”席亚洲一路行来,看到几乎每家炉户都有这样的护院家丁。心道这里的老财们对自己的安全倒是原意下大本钱! “七八个。”吴汉隆苦笑道,“若说开销,还真是不小。可是不雇亦不成。外面有山寇水匪,匠役们亦是不好相与的,动辄叫歇不算,有个由头便起来闹事。” 炉房的管事见东家回来了,赶紧出来迎接。见又来了个“真髡”,吓得赶紧跪下磕头。 吴汉隆示意他下去:“给首长和林……联络员沏茶来。” “沏茶就不必了,你们且带我这里炉房里瞧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