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小心的提示了他一句。 “你再罗唣,便去头一条船打先锋!” 这下亲兵不敢开口了。曹灞蛟看了看眼前的这一百多条火攻船——都是最近一个多月里在西江上强征来得民船,如今上面已经堆满了干柴火药,只要顺流飘下,在那狭窄的峡谷江面上,澳洲人火器再厉害,恐怕也没办法把顺流而下的火船全部击沉。多多少少总能烧到几艘船——这法子倒是不错。那姓常的师爷倒不算草包。 可是再好的办法也得有人去执行,这事就当仁不让的落在了曹灞蛟的头上了——谁叫他是水哨的把总之一呢?至于另一位把总,他的后台比曹灞蛟硬气,所以是率领水师船只在后面“尾随接应”。 “接应你的!”曹灞蛟想到这里,不由的又骂了一声。羚羊峡里水深流急,纵然是水性极好的人,落在江中都不免被江水冲走溺死。要在点火跳江之后逆流而上游泳几里再爬上接应的师船,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何况这黄把总会不会在后面“接应”都很难说。他和黄把总素来不对付,因为如何分润船户和水匪“孝敬”的问题上矛盾很深。 自己跳了船,他不乘机一竹篙打下来就算是讲义气了。 这一百多条船上的驾船的,多是临时从户中招募来得水勇——整个水哨的定额才不过240人,也就是说,本哨的大多数大头兵不用上船去送死,而他这个水哨把总却得带着自己仅有的几个亲兵去送死。这让曹灞蛟尤其不爽。 这时候,从大营那边又跑来一个棋牌,大声喝斥道:“火攻船为何还不出发?镇台有令:再有拖延,就地处斩!” 伸头一刀,缩头亦是一刀。不用说,远处的肇庆魁星楼上,熊文灿也盯着这里,别看平日里骄兵悍将不拿熊督当回事,大敌当前,他毕竟是朝廷节制两省军队的重臣要员,杀他这个小把总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曹灞蛟被逼无奈,只得下令:“各船起锚,出发!” 一百多条大小不一的民船顺着江流,缓缓往峡口而去。起初水流不甚急,然而到了峡口江面收缩,一些船只便被江水推搡着往中间挤撞起来。 好在驾船的多是久居水上的民,驾驭船只极有经验,很快便将船只控制住,一起往下游而去了。 魁星楼上,熊文灿收起手中的澳洲望远镜,微微点了点头。 火攻船队虽有延误,还是出发了。这是一个好兆头——军心尤可用,他和髡贼之间,尚可一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