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海军中这个比例就要高的多,毕竟海军传递信号的基础就是这个,既然江面来了许多海军船只,必然有很多人能看懂他的信号。 但是能不能通过电报码把情报发送出去,多多少少还是要看运气。搞情报工作不像行军打仗,非要百分百把握才执行,只要有一定的成功率,骆阳明都愿意去试一下。 正好县衙里发动城中商户“犒劳兵丁”,这天夜里,骆阳明带着几个伙计,担着几担酒肉,以犒劳的名义登城。他先是到了负责守南薰门的百户跟前,用好酒好肉塞满那百户和他手下亲兵的嘴,再以抚慰的名义贿赂了那百户几两银子,得到了登上南薰门城楼“观看敌情”的许可。 骆阳明亲自担了一担酒肉登上了城墙,他带来的伙计正在陪着城墙下的百户及其亲兵吃吃喝喝。骆阳明特地挑了几个酒量好又信得过的伙计随行,就不信那百户不会喝得不省人事。而他担上城墙的酒是特地加了料的,几包特效蒙汗药被混在了酒里面。 那些从各卫所里的操军都是些乡土包子,吃肉那是逢年过节才有的好事,这会有酒肉吃肯定不会放过,也就无从察觉酒里面的异样,麻倒他们是一拿一个准。果不其然,这些城楼的哨兵虽然刚开始还有点抗拒,但一听到得了百户大人的允许,就肆无忌惮起来了。 不多会,这些哨兵就东倒西歪地倒在城楼旁,口中喃喃道:“好酒!好酒!”这些乡巴佬,凡是上头的都是好酒,这些只是些便宜的水酒,不过掺了些蒙汗药罢了。 骆阳明心中不禁耻笑一番,但他已经没有多少放在这些无聊的事上面。骆阳明赶紧取下挂在担杆头的澳洲油灯,往城外发送信号来。 如果可以的话,骆阳明不会采取电报码这一效率低下的方式去传递情报。电报码的特殊性决定了它传递的信息要尽可能简短,所以骆阳明还是倾向于用传统方式发送情报。利用交通员网络,他大可撰写一篇详细的情报分析发送出去。 可现在骆阳明没有太多选择的余地了,更何况不一定有人回应呢。骆阳明一遍又一遍地向着城外发送这样一条信息:“我是孤狼,请回话!” 每个对外情报局属下的情报员都有一个代号,骆阳明的代号就是孤狼。骆阳明现在感觉自己就是一头孤狼,孤立无援,独自奋战。 发送了无数次,骆阳明渐渐感到了疲惫,愈发感觉到希望的渺茫,眼看夜已过半,是该放弃了吗? 此时西江江面上的伏波军船队给他发回了信号:“我是中心,收到。” “中心”就是对外情报局“上级”的代号,看到这个信号,他完全放心了。伏波军不但注意到了自己的信号,而且军中有情报人员在,这样事情就好办多了。骆阳明一阵兴奋,但一个优秀情报员的素质让他马上冷静起来。 骆阳明马上发送了三条信息出去,就在这时,骆阳明在常人看来不太正常的举动引起了一个人的注意。 就如之前的每一夜,南薰门的城楼都是杨义在值夜,好在今夜有个城中的米商担着酒肉过来犒劳。酒劲很大,很上头,是好酒。杨义感觉自己没喝多少就要醉了,走路都走不稳。 不知道自己晕了有多久,杨义终于恢复了些许知觉,他打算再喝点酒,再吃点肉,却发现骆阳明在女墙边上,鬼鬼祟祟地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只见骆阳明操作着澳洲油灯的灯罩,一开一闭的,使灯光一闪一灭。杨义甚是诧异,喝到:“你在干嘛?” 骆阳明吓了一跳,但刻意没有表现出来,这丘八喝了混了蒙汗药的酒,竟然这么快就醒过来,体质真的是异于常人。可骆阳明没有时间去表现出自己的惊奇,他故作镇定,说:“这位军爷,没干什么。” 然后一见喝他的是杨义,刹那之间,骆阳明已经思考好了应对方案 他决定杀人灭口,他不能让自己这些在旁人看来有些古怪的举动传出去,现在明军已经开始在全城不分青红皂白地杀人,稍有不慎就会被视为细作杀掉。骆阳明还是想见到元老院光辉照耀全天下那一天的,所以这个杨义必须死! 杨义贪财,从刚才他担酒肉上来时他不断向自己讨要犒劳钱就知道了。骆阳明从怀里掏出一颗一两多重的碎银,向杨义扬了扬,说:“军爷你来,这个给你了。” 杨义咽了咽口水,顺势就被引到了女墙边。骆阳明在脑海里复习了一遍从前情报员培训时学到的格斗技巧,顷刻之间,骆阳明以风雷之势,箭步向前,双手握住杨义的头颅,用力一拧,折断了杨义的脖子。骆阳明抱住了尸体,轻轻一推,推到了城墙底下。 4月13日拂晓前,针对刚刚收到从潜伏在梧州城内代号为孤狼的情报员传递出来的三条消息,一场紧急情报分析会议在长洲岛第一混成旅旅部召开,参会人员有现正在梧州城附近的四名元老:朱鸣夏、朱全兴和许可,部分可靠的归化民高级军官:第8营营长杨增、攻城炮兵连连长张大炮、珠江特遣舰队支队长施奈德,由朱鸣夏兼任会议主持。 会议第一项议程是,分析收到的三条重要信息。这部分主要由许可负责,这里朱鸣夏不打算插什么嘴,全场也不会有其他人插什么嘴,毕竟目前为止,除了零星听到的简报,这里面最了解情况就许可一人了。 会议气氛明显有点冷,除了帐篷内在煤炉上刚烧开一壶水的黄铜水壶正在呜呜地冒着水蒸气之外,似乎没人打算说些什么,就连第一项议程本该唱主角的许可也不例外。朱鸣夏明白,作为实际上梧州战役的最高领导人,以及这场会议的主持人,他不开口打破沉默是不行了。 他看了一眼张大炮,说:“那个,小张,把茶沏一下。” 在场资历最轻的是张大炮,虽然有这么一个很能吓唬人的大炮名号,但他任然差不多在场八个人里是年纪最小的,至于他和阮小五谁年龄更小一点,朱鸣夏可说不清。毫无疑问,大炮肯定是某位元老的恶趣味产物,不是林深河就是应愈给取的这个名字。张大炮是炮兵士官学校的优秀毕业生,从炮兵下士做起,没几年时间就升上了炮兵连长的位置,军衔也由下士升为中尉,可谓是年轻有为。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