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他不得不不断的扩大规模,增加设备,添雇工人。购置原料欠下的账款也愈来愈多。 每次看张婷给他的账本,张毓都有一种感觉:这么忙活了半天,除了一大堆的应收应付和那家不断膨胀的工厂,他什么钱都没赚到。 联勤给他的订单虽然是十分优厚的现款现货条件,但是也得交货之后才能拿到货款。食品公司预先垫付的生产成本也很惊人。眼下他和供应商们之间的供货还是按照老规矩“三节会账”。这多少缓解了张记食品公司的资金压力。但是随着订单不断增加,供应商那边也开始叫苦不迭:撑不住了――大多数供应商都没有遇到过张记这样体量的客户。 最近一个月里已经来了不少供应商,或是托人关说,或是亲自登门当面求告,希望他能适当的付一些账款。有的人苦苦哀求,差点就要给他跪下磕头了;有的人是过去店里的老主顾,托了父母的路子来求告;有的走了曾卷那边的门路……总之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弄得张毓十分为难。 为了人情义理的关系,张毓不便严词峻拒,只能各方都应付一些,来个缓兵之计。 这一套缓兵之计下来,张婷却给了他一个十分不妙的消息,按照现有的交货计划、应收应付、现金流量……核算下来,1636年的旧历除夕将非常难过。 按照张婷的计算,从现在起到除夕,不能再有任何大的支出,而且原本计划在除夕发给职工的年终分红也得推迟到过了正月才发,这样张记食品公司才能刚好支付全部应付账款和银行利息,不至于闹出无法付款的大新闻来。 张毓虽说是小买卖人家出身,但是“信用”二字的可贵是完全明白的。老豆当年年关的时候因为手头没有现金,宁可典当了娘的首饰和他的长命锁去付货款这些往事他都记得清清楚楚。老豆说过:做生意只要有信用,哪怕亏钱你都能混得下去。一旦没了信用,那就做什么都不好使了。 但求不要再出什么额外的花销了。张毓心里暗暗祷告。他现在实在经不起再受什么刺激了。不过,烦心的事情还是一桩接一桩,昨日他刚刚接到高举的口信,说元老院新成立的南洋公司准备募股和卖债券了,询问他是否有意向参与――如果有,大概准备投多少钱下去,他高举预备起来也好有个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