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是另一家公司,公司的股东们应该就是真髡了。细细思考下来,他觉得这髡人不愧是海商,虽然看着复杂,但是躺着就能把钱给挣了。 最后,还有一种模式。那就是由商人自己独资或者合股办厂,澳洲人只是卖设备和技术给厂子,其他都不插手,盈利交完税赋即可自落口袋。 要说哪种最好,自然是第三种。但是第三种不问可知,这投入不是一般的大户能问津的。至少得几家合股。 回到府里,他吩咐门口的家丁道:“把东西都搬进去。”髡人分送了一些样品给对棉纺织业有兴趣的会员。 回到书房后,他沉思了一会儿,便让人去叫他的表侄陈霖。陈霖是吴毅骏在南海县的一个亲戚。家里原是做丝坊的。澳洲人打过来不久,乡下闹过一阵匪乱兵乱。陈家先遭抢劫,由遭了回禄之灾,家也毁的差不多了。便逃到广州来奔他避难。 原本四乡平靖之后陈霖就要回去收拾家业,没想到后来又遇到了鼠疫,这一折腾就在城里耽搁下了。 前几日,陈霖已经来和告辞,说自己择日就要离开广州回家乡去了。 如此看来,倒正好是个机会。 陈霖过来见礼--他是个三十出头的清俊男子。原本在乡下做丝贩丝,脸晒得漆黑。在广州待了一年多,变得白净多了,看起来倒像个书生。 吴毅骏和他客套了几句,问他行李准备的怎么样了,船雇定了没有。又关照仆人准备些广州的土产。 最后他才说到正题:“你家历代都是吃织机饭,来看看这几片布如何?”他把几片样品递给了陈霖。 陈霖接过,翻来覆去看了几遍,皱了皱眉头,说道:“不知伯父这几片布样是从哪里来得。” “这个且不用管,先瞧瞧成色质量如何?” 他应了一身,说:“侄儿家一贯做得是丝绢。虽说棉布也懂一二,却不是这行的行家,只能妄言了。” 吴毅骏笑道:“若不懂,我就更不懂了,你说你懂的便是了。” 他虽然起了做棉纺生意的心事,但是总觉得有些不太妥当。因为广州城里的棉布竞争相当激烈,不论是本地的土布、松江来的细布,还是西洋来得各色棉布,都牢牢的占据着市场,价格上也没有很大的余地。真要去做,竞争性是非常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