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存在压力--找得到找不到都不碍事,细究起来也没有违反纪律。是件四平八稳的顺水人情,当即拍胸脯说这件事包在他身上了: “这事容易,如今来广州的外地人住店的要登记,住亲戚朋友家的也得报临时户口,一查便知。” 赵宪肯帮忙,陈雸很是高兴,又暗示“事成之后必有重谢”,赵宪反而装起傻来,完全不接他的话头,倒让陈雸呐喊:自古狗改不了吃屎,这澳洲人一来居然改了性! 既然钱财上用不着,那便只有言语上多敷衍敷衍了。 “赵兄说过几日要大忙,不知道要忙什么事?”陈雸一边给他倒上茶,一边问道。 “过几日,澳洲人的军队就要陆续班师。”赵宪不经意道,“听说一部分人要回海南,一部分人分驻各地。局子里下了命令,说部队开拔回来要在广州修整一段日子,要我们注意街面上的秩序,避免发生冲突。” “澳洲人不是驭军最严吗?” “话是没错,”赵宪叹了口气,“可是都是从沙场上下来的人,吃了大苦,受了大累,大约还死了不少袍泽兄弟。回到广州这花花世界里一看,大伙歌舞升平,吃吃喝喝,你要不要生气?” “生气大约不至于,可是心里总有些不舒服。” “所以说嘛,难保不一个火星就把炮仗给点着了。” “真闹起兵乱来可是不得了的事情!”陈雸有些惊讶,他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但是听很多去过北方的人说起过闹兵乱的事情。 “首长要咱们预备着。”赵宪说,“要我们和商铺都打好招呼,叫他们有什么事不要起冲突,要尽快报警。我们警察也要布置到全市所有地点,特别是商业区。听说还准备调了警备营防暴队来……就这样,咱们还要继续盯着大户,恨不得一个人变成三个使!” “这也真是太造作了。若是担心丘八们闹事,不许他们进城就是,费这般劲!”陈雸评说道。 “这你可就不懂了,”赵宪摇头道,“当兵的在外面打了快两年仗,拿下了两广地盘,劳苦功高,如今班师回朝。休整休整,不让他们在这花花世界里吃喝享受一番,岂不是招人怨恨?这帮当兵的心里可都憋着劲呢!就昨日,从梧州回来休整的国民军因为屁大的事就闹了一回,毁坏了不少物件不说,还打伤了几个人,有个外来人被打得晕了过去,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 赵宪说着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你要找得那个赵定,大约多大年纪,什么模样,有特征没有?” “哦,他大约是三十五六岁,没有剃发,胡子不长,左眉梢上有个黑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