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到城里去?这不是自找麻烦吗?”高重九说。 李子玉原本只觉得这是桩简单的案子,被高重九这么一提才觉得其中颇多蹊跷。他踌躇了下,说:“你是说,这个陈定没说老实话?” “不好说呀,毕竟这二百两银子也只是他自己说--没有第二个旁证。再说了,就算他真带了这么多银子来,也不一定是被人抢了……” 李子玉明白高重九的意思。办案中不乏因为贪图小便宜或者美色中了圈套,被人劫去骗去钱财的,惭于说出实情,便说是中了迷药或是被人抢劫盗窃的。 这倒让李子玉为难了,他沉吟片刻,说道:“你现在打算这么办?” “明日先把这个陈定叫来,我和他谈谈。看看到底说没说谎。再去打听下最近有没有人收兑到可疑的银子。哦,对了,这笔录上怎么没说银子是哪个倾销店的字号?” “大概是碎银子。” “要是碎银子就不好办了。”高重九说,“不过贼人要是聪明一点的话,也会把银子切碎了再去兑。” 李子玉脸上微微发热,比起高重九,他还是显得太嫩了。为了掩饰自己的窘怕,他咳嗽了一声,说:“这案子就交给你了。” “行,有情况我就和向您汇报!”高重九说完来了一个碰脚跟的立正点头。 高重九回到办公桌前,仔仔细细的又研读了一遍笔录和调取来得斗殴案的卷宗,越想越不明白,这两桩案子明显是风马牛不相及,怎么会扯到一起?他决定,在讯问陈定之前,先搞清楚一个关键性的问题:陈定到底是在哪里被打晕受伤的? 关于这个问题,大市街斗殴案的卷宗就帮不上忙了,这里所有的口供都没有提及陈定。看来,只有亲自去问相关人员和周边的“围观群众”了。 发生在大市街的斗殴案现在还在处理阶段,被拘捕的人员分作两处关押。国民军人员被关押在城东校场的兵营里,要去讯问得办相关手续;讯问市民就容易了,他们都被关押在市局的看守所里。 高重九当即去把看守所,提审了被捕的市民,将陈定的照片给他们辨认,但是很遗憾,没有一个人有印象。他不死心,又到广东国民军司令部申请了许可,专门提审了士兵,结果也是一样。没人记得现场来过这么一个人。 当然,这并不能作为绝对的证据,当时他们打得如火如荼,没注意到陈定再正常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