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直接从外国商人手里买得。最近几年,开始改由本地的面料商人手里进货。” 这倒新鲜,陈霖心想,澳洲人最擅贸易,明明可以直接从海商手里买到最低价的面料,为什么让大盘商转手赚取差价,莫非这其中有什么猫腻? 但是这话不能问,只能把疑惑藏起来。正说着话,忽然外面一阵骚动,似乎有什么人在大声的说话,安掌柜正要询问,店伙却已进到柜房里,满脸紧张。 “什么事?” “曲老爷家的人来了……” 安掌柜眉头一皱,立刻起身道:“我去看看。”言罢又转身对陈霖拱手道:“不好意思!前面有些事情,待我先去应付一二……” 陈霖估摸着时间也不早了,忙起身道:“时候也不早了,掌柜的且去忙。改日再来叨扰。” 安掌柜也不挽留,道:“我和小哥虽是初见,却也一见如故。既如此,还请小哥改日有空再来叙谈!”言罢,从桌上的匣子里取出一张名帖。 “这是我的名帖。有什么犯难之事,持帖到柜上找我便是。” 陈霖收了名帖,再三称谢。安掌柜却顾不得客套,撩起袍子便往外走去。 只见店堂里来了二人,一主一从,都是明国旧装。这为首的主人,气势汹汹,颇有兴师问罪之意,两个店伙连连作揖打招呼,亦不能平息其怒意。 陈霖心道莫非是有什么生意上的纠纷么?只听那主人怒道:“人是在你们店里买东西的时候跑掉的!她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若非你们诱拐,如何能跑掉?如今我家老爷说了,这人你们是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 刚才招呼陈霖的店伙赔笑道:“夏老爷!您老明鉴!这事怨不得我们,五姨娘来挑料子,店里也是懂大户人家的规矩的,伙计们照例回避,任她主仆挑选,选中了再回话。谁也没想到她会爬窗户跑了!再说了,五姨娘身边有丫鬟,外面还有跟随的仆役、车夫。这么多人都没看住,她跑掉也不能赖在小店头上……” 这夏老爷闻言大怒,伸手就是一个耳光过去,直打得店伙一个转身几乎扑到在地,踉跄一下才勉强站住身子,又是反手一个耳光,将他打倒在地。 “你是什么东西!敢和本老爷来论长道短,反了你了!”夏老爷说罢,呵斥仆役道:“死了不成?给我狠狠地打!” 仆役撩起袖子,正要动手,安掌柜大喝一声:“住手!”说罢,急急赶了出去。 到得店堂里,见被打的店伙还在地上,吩咐道:“把他搀到后面去,请大夫来瞧瞧!”说罢转身朝夏老爷一拱手,道:“夏老爷!不知小店有哪里得罪了尊驾,竟然出手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