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疆界,望诸君努力,勇挑重担,再立新功,前路光明,与君等同行。 ——中心报文抄送李廖 1637年1月5日 廖三娘读完电文,轻吁了口气,心中似乎一下子有了底,她将电文交还给李儒风,李儒风接过,又看了两遍,将译文凑近烛火点燃,在烧到只剩一角时,手一抖,余尽噗的化为一蓬飞灰。 李儒风松了口气,道:“这是在给咱们打气了,怕咱们撑不住散了摊子啊,虽然没说抵达之日,但工作组到来应不超过十日。” 廖三娘道:“就怕事态有变。” 李儒风皱了皱眉,道:“变化是一定有的。” 廖三娘问道:“若真到事不可为之时,咱们有几杆快铳?” 李儒风道:“南洋铳十杆,都是光筒子,能打九十步,比不得禁军的后装快铳,能放心发给火铳的,也只有这人数。连珠短铳你我共四枝,铳筒子是刻了沟槽的,都藏在暗窖里。” 廖三娘点点头,道:“紧要时真能派上用场,只有这局子里几十号人,若在旷野列阵,凭火铳能打二百人,依托大车筑垒,便三四百土寇也打得。短铳,我能取十步的准头。” 李儒风嘬了嘬牙花子,有些为难的道:“我能打十五步,但若遇几千人大股贼人,便难对付。就算工作组到了,人也太少,我识得个京营的……” 廖三娘一口打断他道:“万万不可,只这十万两现银,便能招致兵乱。做军的,自古黑眼珠只认得白银子,便是亲爹也把来杀了,何况朋友。官军插手,你、我、冷老爷都要葬身乱军,何况……” 说到这,廖三娘语气顿了下,才接着道:“多半不是大贼。若当真是能拉扯五七千人马聚义的大贼,行事不是这般模样。澳宋军声只在滨海,中原流贼见识浅薄,消息闭塞,内陆土寇不识大宋兵锐,行事间并不如何顾忌大宋威名。土寇们今日不知明日事,行事肆无忌惮,杀人如割草,劫一二富户勒赎不过小事,不须藏头藏尾。贼人不愿显露自家,行事鬼祟,只能是等地的财主、坐地的势力,恐事泄无以立身。大明向来居重驭轻,京营五府兵居中盘踞,旁处难说,京师周边并没许多土寇容身。我前日在城外打探,一是为路口关隘设置眼目;二嘛,便是为了搜罗周边大豪消息,我猜测,没准……” 李儒风身子向前探了探,接口道:“就在京师左近州县?” 廖三娘点点头,道:“只是胡猜,没有凭据。这叫,嗯,女人的直觉。” 李儒风苦笑一声,道:“我真是累得狠了,见事已然没了分晓,竟想去求京营。现今还是要用钱赎命,见招拆招。” 廖三娘道:“是啊,心思混沌了。”她皱眉道,“我只觉得有些古怪,十万两银子搬运储存极难,绑匪就算得了手,自己也会变成一块肥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