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车看到了车位旁边的指示牌,原来这个公园设计了很多小小的景点,就像公交车一样,每隔不远就是一站,这一站的主题是野餐营地。
刘青峦绕道车尾,打开后备箱,里面有两个收纳箱和一个双肩包。他背起双肩包,抱起那个比较小的收纳箱交给我,然后他抱起那个大号的收纳箱,锁好了车,顺着停车位的台阶往深处走。
经过了一小片树林,前面是一片绿绿的草地,草地的远处是一片流淌的小河,河对岸又是一片草地和远处的树林。这里的景色简直太美了,清幽宁静阳光斜斜的穿过树影,柔和的撒在草地上,伴着溪水潺潺和清脆的鸟叫声,就好像童话中的世界。
我放下收纳箱,东看西看感受着早晨暖洋洋的晨光,仔细的感受着这自然的青草香,这个地方如此美好,这是我第一次身历其境如此梦幻的地方。
等我回过神来,我看见刘青峦已经铺好了从双肩包里拿出的厚厚的野餐垫,他打开大号收纳箱,里面有各种零食茶饮,还有已经洗干净的水果,和一次性的杯碟纸巾。
他又打开我抱着的那个小号收纳箱,原来这个收纳箱带隔温功能,里面满满一箱热气腾腾的早餐。各色早餐分门别类的打包装盒,有豆浆油条、热热的粥、牛肉饼、肉夹馍、蛋堡、炸糕……另外还在肯德基麦当劳分别打包了一份早餐,旁边还塞着两杯烫手的咖啡。
看着这一箱子热气腾腾的早餐,我惊讶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在这种场景下,我明白了那句,一个人怎么说不重要,关键在于他怎么做。张晓晨心情好的时候,甜言蜜语张口就来,我也被那甜蜜的话骗得团团转,和他在一起那么长时间,他没曾为我准备过一次早餐,哪怕在我生病不舒服的时候,他走出家门的时候都不会担心我的状况,只会话里话外的嫌弃我没为他提前准备早餐。傻乎乎的我,真就信了他的鬼话,我认为这件事的错在我。
“快坐下来吃早餐呀,再呆一会都晾凉了,刚才谁的肚子咕咕乱叫呢?”刘青峦招呼着我坐过去。
我抓起离我最近的肉饼,打开包装低着头一口一口的吃到嘴里。我不敢抬头,是因为我怕刘青峦看见我一滴一滴的眼泪。
他看我有点奇怪,凑了过来。
“这是怎么了,这点早餐给你感动的掉了金豆子,我就是不知道你的口味是什么,就顺路一样买了一点,怎么还哭啦?”
“这是长这么大,第一次有人在意我吃饭的口味。”我抬起了头。
“以后你喜欢吃什么,咱们就吃什么。”刘青峦说完,我滴着眼泪点头。
吃完了热乎乎的早饭,整个人都暖和起来了。刘青峦把没吃的早点排放整齐的放在了隔温箱里,他说什么时候饿了咱俩继续吃。
盖上隔温箱盖子之前,他拿出了那两杯还微微发烫的咖啡,我们俩手捧着咖啡并排坐着看向远方,我们俩谁都没说话。
在这个干净到纯粹的环境里,映衬着咖啡的味道格外香浓。咖啡里没有加糖也没有加奶,热热的苦苦的但却香香的,是我最喜欢的简单的味道。
“我喜欢你,你能感受的到吧。”半晌,刘青峦很认真又很平静的说出这句话。
突然听到这句直白的话,我的背脊抖动了一下。瞬间,内心中情绪翻涌。我印证了他对我的喜欢,开心到想雀跃,可是五岁的年龄差距,我现在尴尬的处境,加上刚刚逃离了上一段让我遍体鳞伤的情感,却让我怎么都开心不起来。
如果这一切发生在二十出头的年纪,我会毫不犹豫的扑向他的怀抱,然而现在的状况,在这段感情还没开始的时候,我都能看到那个没有希望的结局。
我如此希望找到一个避风的港湾,我又害怕投入一段新的情感,尤其是这种在我看来近乎荒诞的姐弟恋。
“嗯,我感受的到,只是,只是我们没有可能。”我没有勇气看着他说出这句话,只能仍旧看着那个没有焦点的远方。
“为什么没有可能,我想知道理由。”刘青峦仍旧保持着刚才平静的语气。
“好,我告诉你理由。”我稳定了一下情绪,毫无保留地和盘托出。
“我来这座城市的原因,是我被前男友算是家暴了,我拿着自己的那些行李逃到了火车站,随便买了一辆最近的发车的高铁,老天爷就把我分派到了这座城市。”
“他现在在哪?”我看到了刘青峦严重的愤怒。
“不重要了,别打断我,我想讲完。”我看着刘青峦的眼睛。
“我只谈过一次恋爱,就是和前男友,我们恋爱了四年,差不多也同居了四年。我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家庭,爸妈重男轻女,他们不欢迎我的降生,十岁那年弟弟出生。我从记事起就谨小慎微的活着,我爸因为我妈生了我,经常因为心情不好对我妈进行谩骂甚至殴打,弟弟出生以后这种情况有了缓解。
可是生弟弟花了很多钱,我妈也因为这件事丢了工作,我们家的日子过得很清贫甚至可以说是捉襟见肘。家里的资源都给了弟弟,我既是姐姐又是他的保姆和出气筒。不过好在我爸妈让我读了高中,又让我读了大学。我大学读的是师范,花销不大所以靠着自己打工和助学贷款,就这样读完了大学。
大学毕业我找到了之前和你提起的工作,经人介绍认识了前男友,他是我的初恋。我没谈过恋爱,不知道该如何恋爱,当然更不懂得爱和被爱,我以为他对我的样子就是爱,我也以为像我妈那样妥协顺从就是爱。就这样我俩一起渡过了几年的光景,我和他的恋爱关系照搬了我爸妈相处的样子,我对他几乎是言听计从,我也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直到今年,行业寒冬,他的收入不尽如人意,他经常喝酒喝的烂醉很晚才回家。有一次他喝多了,我俩言语中有点冲突,他给了我一个耳光。我委屈的和我妈诉说这件事,我妈给我的答案是我脾气倔强不会哄人。没过多久,他又喝多了,这次打我打得很严重,拽着我的头发扇了我好多个耳光,我的脸肿的高高的说话都疼。打完我的第二天,他接到一个电话什么都没说就离开了家。
他走后没多久讨债的人上门,我才知道他临阵脱逃了,他欠了很多高利贷。这一次我学聪明了,这些事我没和任何人说,我收拾了简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