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而是原身手上的老茧,甚至比她上辈子不浅反深,即使中了迷药,也是个高手。
晚霁也不愧是刀口浪尖上过活的人,直接叫所有人脱光衣服,丝毫不避讳男女之别。
这倒叫顾知照睁大了眼,这小丫头有前途啊。
此令一下,大部分汉子虽脸上绯红,但为自证清白,却也脱得潇洒,只有几个别别扭扭,却也在慢慢脱衣。
顾知照表面在玩着茶杯,实际却暗自打量,果然见一人边脱衣服,边慢慢朝船边靠去。
这是想跳海逃生。
“抓住他!”
顾知照以茶杯代刀,朝人门面打去。
细作面上受了一杯,头目眩晕,猛地起跳欲入海,却被身边人猛地抓住脚踝,重重摔在甲板上。
顾知照默了默,看向晚霁,轻声道:“怎么审,你知道吧?”
晚霁点头会意,便带着人入了船舱。
顾知照重重吐了口气,还好这次押对了。
见奸细揪出来了,顾知照望着晚霁的背影若有所思:看来晚霁也常替原身干这些事儿?
那是不是之后碰见了不太懂的事儿,都能直接推到晚霁身上?
顾知照顿时面露笑意,眉目舒展开来。
她正欲抬头极目远眺,却见不远处来了只双层的豪华大船,船帆上挂着个大大的“柳”字。
这里不是公海么?
竟还能碰见人?
莫不是她那些冤种哥哥们派来的刺客?
顾知照又开始警惕起来。
害,这种时刻提心吊胆的朝代真特么操蛋啊,还是安定和平的21世纪好!
未多时,那船便靠近了。
船头站这位身着青衫,手持白扇的俊俏公子。他脸上挂着春风般的笑意,倒为周边的海浪添了几分姿色。
对方一眼晃去,只见顾知照一人肆然站立,便目光温和地望向那边,拱手对她道:
“这位公子,打扰了。鄙人是柳氏商行出海寻药的管事柳二,已在这公海飘浮了半月有余。远远便见公子的船眼生,料想是出海不久,便想来讨些新鲜蔬果吃,若公子有多余的,鄙人愿以十倍市场价购入。”
顾知照细细听着,大致了解了。
又仔细瞧了瞧,来人神色亦不似刺客,便偏头朝她身边最近的奴才看去,意欲让他作答。
那汉子见她看去,竟紧张地说不出话来,呆呆地愣在那里。
顾知照扶额,指着他旁边的人说:“你说,船上可还有多余蔬果?”
“回主子,奴才刚好是管厨房的,现下按再出海十日来算,便还有的多的。”
顾知照点头,脆声道:“全给他。”
“啊?主……主子,全给?”
“对,船长呢?准备调头回去。我有更要紧的事儿办。不吃的蔬果,全给他们。”
开什么玩笑,她都不知道出海的目的是什么,不调头回去,等着喝西北风吗?
再者,虽抓了内奸,但官场沉浮,又是在公海内,危机四伏,也难保不再出什么意外。
发下命令后,顾知照便舒舒服服坐在软椅上,看着船上成筐成筐搬出去蔬果,又见着成筐地搬回珠宝。
心满意足。
试问,谁不爱钱?
她上辈子被资本家剥削得太严重了,现在有人主动送钱来,哪儿有不收的理儿!
顾知照如是想着。
但又转念一想,不对,现下她是公主,有的是泼天富贵,怎的还贪图什么小钱!
倒显得格局低了。
便大手一挥,笑得甚是灿烂,懒洋洋道:“罢了,蔬果送你们了。”末了,还补了句,“爷不缺钱。”
顾知照微笑:格局打开。
此话一出,隔壁船的惊了。
尤其是站在二楼甲板的白衣男子,眼神都亮了一亮。
纵使他腰缠万贯,却还视金钱如命。
没办法,他要养的一大家子实在太烧钱了。
顾知照这才注意到,隔壁船二层竟还有人。
好厉害的屏息术。
她抬头望去,只见那人亦逆着光朝前走来,对她点头微笑,朱唇轻启:多谢。
顾知照竟看呆了。
她从未见过这般好看的人。
那人身着素色外袍,手持墨色骨扇,身材修长,却似弱柳扶风,海风拂来,长衫翻滚,青丝浪荡,飘飘乎宛若仙人。
气质绝了。
再细细一看,那人眉目如画,双目似笑含情,一颦一笑,顾盼神飞。
他只轻轻看她一眼,顾知照便觉天地失色。
顾知照此时方懂,何为历史朝代上的美色祸国。
若只说脸好看,那倒俗气了,他更出众的,是周身这浑然天成、纯净如兰的气质。
此时,她脑海中闪过一句话:公子音容妙极,恰比空谷幽兰,半胜春日云烟。碧落黄泉,风月无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