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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章(2 / 2)

徐老师,她半个月都不一定能见上一面。

她甚至能碰见徐老师一次,哪怕会因为学习或某件事被说教一顿。

有时候累了、难过了,袁一诺也只能一个人躲在屋里哭,一次次地划破撕烂草稿纸发泄……

再后来,她都好似哭无可哭了,因为没有人知道,没有人在意。

无数次,她曾想过,是不是她不应该来到这个世上,是不是只有她死的时候,徐老师才会回来看她一眼。

毫无征兆的一天,她透过窗户望着教室外,女生两个或三个成群结队,或挽着胳膊,或者拉着手穿过广场,有说有笑地上完厕所回来,可袁一诺却连个称得上朋友的人都没有。

远处,篮球场上,准备上体育课的男生,打着篮球,大汗淋漓,隐约听见“这里”“好球”等只字片语。女生靠在、坐在单双杠上,三五成堆的聊天,或者三两个要好的朋友坐在看台上说悄悄话,好不惬意。但这些都与她无关,可能也永远都是远远的羡慕。

看着望着,袁一诺的眼神越飘越远,透过教学楼缝隙,望着校门口的方向,望着院墙外,看到车子在马路上川流不息,愣愣地出神。

那天,是袁一诺的生日,她自己都忘了吧,也许记得,所以,不想回去面对空荡荡的房子。

徐老师那天偶尔回家了一趟,倒不是因为记得袁一诺的生日,只是有个空档,碰巧罢了。

然后,发现袁一诺没在家。

她打电话问了学校门卫、班主任,都说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看了监控,袁一诺在放学时间走出学校,跟往常也没什么不同。

黎靖予接到电话时刚刚洗完澡出来,听说袁一诺离家出走了,头发都没擦,便跑了出去,

漫无目的地找着,一条一条街,一个一个巷子……

这个灯红酒绿的城市变成了一个光怪陆离的迷宫,那个迷宫里,他永远的吞没了自己妈妈,

他时常会做一个梦,梦里是个永远走不出去的迷宫,他一遍遍喊着“妈妈”,可再没有人回应。

*

袁一诺离家出走了。

她是开心的,打了个车,司机问她,“去哪?”

结结实实地把袁一诺问蒙了,对呀!去哪呢?

她只想逃离这里,可是,去哪呢!

那一瞬,袁一诺觉得好可悲,去无可去的可悲。

索性,袁一诺只是想游荡,“顺着这条路,一直往前开,我只有一百块钱。”

“那,我就给你开一百块钱的。”司机是个花白头发的老大爷,他收了钱,一直开。

从后视镜,他看到袁一诺一身校服,眼神迷茫得了无生气,他载了那么多人,猜出个七七八八。

袁一诺透过出租车窗看着这个世界,变得都不一样了,也许是很久没有好好看看这个城市了,她发现这个城市原来可以这么绚烂,干净整洁的街道,高耸入云的大厦,绚烂多彩的霓虹灯,连风中残叶旋转飘落都那么得唯美。

袁一诺看着一棵棵树木,一座座建筑,一条条街巷被甩在了身后,同路边飞速向后奔去的树木、房子一起,还有……糟糕的原生家庭。

不知走了多久,车子兜兜转转实际开出了不远。下了车,她慢慢走在街上。

天渐渐暗了下来,人潮汹涌的街道上,袁一诺却感觉更加孤独。

“袁一诺。”

她听见背后有人喊她,袁一诺纳闷地回头望去。回头的瞬间,她的表情却从纳闷顷刻转变,说是变成绝望也一点都不夸张。

不假思索地,袁一诺第一时间想到了逃走。

她慌不择路冲向了旁边的马路,一辆极速行驶的车飞驰而来,狰狞的汽笛声、刺耳的刹车声、耀眼的车灯,一齐向袁一诺倾轧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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