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倒错乱的异空间城堡,各式各样的门扉开开合合,在这一次,白隼终于见到了上次没看到的目标,操纵无限城的琵琶女。
灰白的肤色,黑色的长发垂至腰间,过长的刘海遮住眼睛,低垂着头颅,像是连体了一样的琵琶被抱在了怀里,手中的拨子时不时的拨动琴弦。
以自身为轴,随意拼接错综复杂的房间围绕着她旋转。
并不是明目张胆的,只是在眼角余光处,缩在了女版鬼王的身后,有一下没一下的看几眼。
拜托,这可是超级无敌异空间的技能拥有者啊,谁不希望拥有这么炫酷的空间系能力啊,酷毙了好吧。
看不清面貌的鸣女总是沉默寡言,被赋予工作后也是态度淡然的完成,不会吵闹,不会有很多问题,连情绪波动都很稳定,如外表一样的心理活动,是非常合格的安静秘书。
幸对此非常满意。
对于那个突然且不合理出现的人类,她并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遵照鬼王的命令,打开了通往一座富贵西洋式宅邸的通道。
刻着古典雕花的木门在身后关闭,连接那个奇异空间的通道也就此关闭,几乎没有尽头的无限城再次恢复了往日的安静。
身着全黑和服的琵琶女端坐在中心位置,手中的拨子不知何时停止了动作,周围旋转的错落房间速度,也似乎缓慢了些许。
通道打开的位置是宅邸二楼的楼梯口,幸朝着前方走道的位置随意指了指。
“一楼和二楼都有空余的房间和盥洗室,随便挑一个就好,为了防止不必要的麻烦,佣人会在早上五点来,晚上六点离开,我在三楼,有什么问题再来找我。”
说完,少女毫无留恋的转身离开,前往的三楼的区域,徒留下变成孤身一人,还未回过味来的黑发少年。
白隼站了片刻后,才朝着少女所指的方向,打开了一扇离楼梯口最近的房间。
一眼看过去,是标准的客房,洁白的被褥用品全部齐全,雕纹精致的琉璃灯置于床头木柜的位置,干净整洁的样子,似乎经常有人来打扫过。
少年将羽织脱下,露出里面藏青色的战国款武士服,锦衣华服的柔软面料,袖口与两肩的位置似乎还绣着像是风信子变形成的家族纹样。
盥洗室...
饶了一圈,二楼的盥洗室在远离楼梯方向的走廊尽头,从衣柜中翻出类似浴衣的替换物和毛巾后,带着一直未从腰间上取下的佩刀,身着怪异服饰的黑发少年,进入了与他画风完全不符的盥洗室内。
这座宅邸的三楼对于其他人来说,是无法探知的神秘之地,除了日常必备的打扫之外,并不被允许踏入其中,富贵而难以捉摸的主人们更是行踪难辨。
是的,在这座宅邸的佣人们眼中,住在三楼位置,宅院的拥有者是一对兄妹,他们长着相似的出众容貌,精致到妖冶,如出一辙的性格习惯,古怪而避世。
昼伏夜出,患有像是遗传的奇怪的病症,外表皮肤苍白且不能碰到一点点的烈阳。
虽然从未见过他们一同出现过,但对于本来就百无一遇的主人家,能见到其中一位就已经很是难得了。
主人家并不喜欢有人打扰到他们,经常呆在被限制进入的三楼书房之中,对于佣人的选择是尽量的少说多做,唯一被允许传唤时进入三楼的是一位因疾病导致,并不能说话的女仆。
硕大的宅邸常年如同没有人烟般的安静异常,有些过于压抑,但好在主人家出手阔绰,事情不多,还不需要一年四季常年住在佣人房,可以每日归家,因此还是让不少人羡慕在这里的工作。
清水宜子是侍奉于这座宅邸主人的女仆,她曾是没落士族的小姐,家道中落的她失去了原本应该拥有的富贵荣华,在幼时还换上了难以医治的恶疾。
即使神明保佑未能夺取她的生命,但作为代价,她也失去了原本如莺燕般动人的咽喉,被持续的高烧与病痛折磨的声音变得沙哑干涸,至此,她再也不在人群中出声,对于她的传言也变成了被疾病夺走了声音。
可惜,降临在她身上的灾厄从未停止,她无能又醉酒的父亲,竟然忘记士族的高贵,想要将无法出声的她卖入烟花之地。
蹲在破败残缺的老旧古宅外,宜子清晰的听到仅一扇之隔的门内,喝得酩酊大醉的父亲,大声的宣告着她的未来。
他是权威无比一家之主,是所有人应该都遵从着的,不允许被反驳的专横独霸,只有他,才能带领着没落的士族,重回属于它原本的高度位置。
被酒精麻痹的高大男子,如同一条醉在酒里的烂虫,蠕动着肥硕的身子,做着不切实际的妄想。
门外的宜子面无表情,只是将所有值钱的东西打包,在醉酒的□□者醒来之前,抹去了自己的踪迹,她化名清水宜子,来到了号称先进与平等的东京府浅草,想要寻找她的容身之处。
原本应该高高在上的贵族小姐,收起所有的骄傲,如同那些腿脚布满淤泥的麻衣农妇,融入了这片城市。
肤若凝脂的纤纤玉手逐渐布满伤痕与厚茧,曾经在硕大宅院里,万事不用亲力亲为的记忆,宛若昨日的泡影。
因为从不在人前讲话,理所应当的被认为是哑巴,长时间的不说话也让几乎认为她幻觉自己本就如此,不会言语的弱势群体,总会在看不到的暗处被欺压。
难掩的疲惫漫上面颊,将一杯浓稠的手磨咖啡端上了一位眼熟的客人面前,身体控制不住的摇晃,洒出了些许。
快过思维,肌肉记忆般的弯腰道歉立刻展出,只不过缺少声音的配合,显得有些滑稽。
身着精致华服的客人并未说什么,也没有在意周围其他人对她滑稽动作的嗤笑声,只是帮她将洒出的咖啡擦去,洁白似丝织的手帕染上了褐色的污渍。
“你不会说话吗?”低沉而有磁性的男性声音,依旧是没有得到这位不再开口之人的回答。
只知道低着头的宜子如同僵硬的木头,直到那位客人的离去,都没有任何回应。
熟悉又奇怪的客人,只会在落日之后到来,坐在靠近窗口,能一眼看到外面景象的位置,虽每次都会点一杯咖啡,但从未见过他喝过,似乎比起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