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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顾云楼已不急着破她招式了,只紧紧盯着她的每一个动态,心里感叹怎么会有这么美的人。
对拆几十招后,顾云楼发现一处明显的漏洞,两指点她要害,明月镜往右一躲,却失去平衡,直接跌入了顾云楼怀里。
两人四目相对,谁也没有放开的意思。
终于,顾云楼情不自禁地吻了上去,托着她的后背缓缓放到草地上,明月镜的黑发在他指间流泄而下,触感胜过上好的丝绸。
两人在青翠的草地上胡闹了一阵,最终顾云楼轻叹一声,把她从地上扶起,拢了拢散乱的衣襟。
明月镜慵懒道:“顾副尉这是怎么了?要效仿那柳下惠么?”
“不,”顾云楼耸耸肩,“只要郭校尉在一日,你就不可能是我的女人。”
明月镜眨眨眼睛。
“我来找你,是还有个消息要告诉你。”
“哦?”
“昨日我在郭校尉处侍宴,中途他要与杨统领商议军务,命我出去。可不巧的是,小女子耳力不俗,不小心听到了一些……关于你的事情。”
顾云楼目光一动,不禁追问:“何事?”
“据探子来报,前方八百里处,突厥将军哈克木已率重兵奔袭而来,预计不日将与我军战于夜狼山。但郭胖子怕死,想让杨忠安排你和刘企的队伍打前锋,试探虚实。”
“这倒也没什么,”顾云楼道:“两军交战必有前锋,我顾云楼可不是贪生怕死之人,他官高一级,随他去。”
明月镜敛了笑容:“这虽没什么,可他还打算等到乱军之中,用暗箭取你俩性命呢!”
“竟有此事?”顾云楼猛然回头。
对了,只怕是为上次夺我军功之事,怕落人口实。至于为何针对刘企,恐也因他连连立功,盖了主将风头。我与他都是新晋军官,常与杨忠意见相左,想不到竟遭人忌惮。为了虚名,可以残害同袍!
一时眼神怒火翻涌,脑中飞快思量对策。
明月镜又笑道:“不过这事我已经帮你摆平。他们安排的那两个弓箭手,已经喝了我的加料酒,这几日会时不时产生幻觉,不能再暗算你了。”
顾云楼冷静下来,将明月镜从头到脚仔仔细细打量了一遍,皱眉道:“你究竟是什么人,怎么会的武功?我只是个低级军官,你为何帮我?”
“我也不知道自己确切的身世,”明月镜倒也坦然:“相传东海才是我的出生地,但因战乱随难民流徙,并沦落为娼家之女。至于武功,是一名神秘女子教授的,她说希望我摆脱这样的命运。后来我才知道,她或许是五十年前消失的女子门派‘七秀坊’的传人。”
“至于帮你嘛……”明月镜忽然露出一丝狡黠的微笑:“也是为了摆脱以色事人的命运啊,你的军阶并不高,我也不算高攀。”
“明白了。”顾云楼意料之中,又有些微的失落。
“你已经向我证明了你的价值,我的确喜欢聪明又美貌的女人,我已有计划 ,现在你可以回去了。”
明月镜满意地转身,风拂起她纤长的衣带,颇有几分清冷的味道。
顾云楼看着她远去的背影,计上心头,他不仅要去打这个前锋,还要活着回来。不仅活着回来,还要立最大的军功!
当晚,校尉刘企的营帐里忽然有人造访。
“顾副尉,你怎么来了?也不让人通报一声。”刘企与他素来关系不错,忙下榻迎接。
顾云楼一脸严肃,两三步跨过火盆,对着刘企便深深一拜。在刘企惊愕的神色中,将计划细细道来。
果然第二天杨忠便召见他们,命他与刘企带兵七千,奔驰八百里迎战突厥。顾云楼心中冷笑——突厥兵力少说五万,七千对五万,打得好算盘——面上却也装作毫不知情,领命而去。
天策军来到夜狼山附近,远远地扎下营帐。刘企依计划带走四千人马。顾云楼命令士兵装作成竹在胸的模样,甚至大摇大摆去距离突厥很近的一条河里打水。突厥探子见他们人数不多胆量竟如此之大,只怕另有大军埋伏,一时不敢轻举妄动,只频频探听消息。
这日,顾云楼算算时间,嘴角勾出一抹笑意。是夜,顾云楼引兵出动,分小队各以阵型袭击突厥大营,但并不恋战,只以制造骚乱为目的。突厥虽无甚损伤,阵型却被扰乱。
须臾,顾云楼汇集所有兵马,且战且退,佯装不敌,遁入山北的歌兰荒漠。
突厥这才看清这只军队规模甚小,觉得有机可乘,遂挥军追击。
顾云楼带兵入荒漠后又装作迷失方向,忽左忽右地带着突厥军兜圈子,哈克木眼看汉军就在前方,却离追上始终差一点距离,心头更是痒痒,非要全歼汉军不可。
这日已追到荒漠深处的上马河附近,顾云楼的军队却突然消失踪迹。突厥兵连日奔袭口干舌燥,人困马乏,寻找无果,又见清凌凌的河水就在眼前,便纷纷下河取水。哪知这个当口变故陡生!
从前边几处沙丘背后,突然悄无声息地涌出大量兵马,直向上马河疾驰而来!突厥兵有的还在河里戏水,毫无防备,手忙脚乱披挂上马。然天策军箭矢已至,乱箭丛中死伤无数,随即双方又短兵相接。
“哈哈哈哈!先前顾副尉你让我先行一步,占据这上马河水源,我还有些疑虑。如今会师才知,原来每一步尽在你掌控之中,真是好计策!”领头一将正是刘企,与顾云楼策马并行,一边杀敌一边道。
“是啊,以逸待劳,不用点计谋怎能以少胜多!”顾云楼一枪又刺下一名骑兵,喝道:“拦住哈克木,我来擒他!”
此战速战速决,震惊漠南,顾云楼仅凭七千兵马将突厥大军杀得溃败而走,更在乱军中生擒敌将哈克木,致使突厥元气大伤,数月不敢来犯。不久王朝来使,封赏三军,册顾云楼为“平瀚将军”,总领漠南数十万兵马,其余诸将皆听任调遣。
“顾云楼……挽强驰射,勇冠三军……朕心甚慰,今封……”明月镜枕在顾云楼腿上,把玩着黄绢所制的诏书,仰头笑道:“圣上这御笔可真会写,我怎么不知道你如此英明神武。”
顾云楼轻刮了下她鼻尖:“你怎么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