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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解(2 / 2)

练,故而每次在圣上面前都遮掩过去。

她更不愿意承认自己也最喜欢飞白体。

有时候事情的真相很容易在特定的环境里失真。至少,当圣上喜欢飞白之后,别人的喜欢,都很难再保持纯粹了。

可是眼前,此刻,他正兴致冲冲。她若说,我并非因官家喜欢才练,我也并没有恋慕官家。定然会惹怒他。

她可以不考虑自己。但是却不得不考虑父亲,以及自己的家族。

她终于还是低下头沉默了。既没有反对,也没有承认。

然而既然有了自作多情,赵璟便误以为她此举不过是害羞。

他笑着招呼宴山:“把书放这吧。多亏了你一句话提醒,我才与宋娘子解开了误会。说吧,要什么赏赐。”

南歌愈发惊了,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此事竟然有宴山的掺和。她与他亲近,不过是敬重他的学识。

她实在想不明白他为何要利用自己。。

难道就为了赏赐?或者,把握君心?

毕竟在宫里当差,讨好圣上是至关重要的。

她无比失望的看了他一眼,甚至还有些痛心。

宴山此时已经感觉到了有些不对,只是没有意识到错在哪里。

他的初心不过是维护她的完美,何曾是为了赏赐。

但此时圣上要行赏,他也不能拒绝,便低头回道:“谢官家,小的也练过几日的书,官家既然夸宋娘子飞白写的好,那小的就求宋娘子一张习字吧。”

“哈哈,你倒是懂事!也知道好歹!”赵璟显然对他所求很是满意,“你几岁了,可愿意来御前当差?”

圣上此话一出,南歌便觉得掌握了宴山邀宠的真相。在御前当差可谓一步登天,是多少内侍梦寐所求的。

她错认了他。原以为他刻苦用功不过是喜欢学问本身,却不料也是拿学问当邀宠的工具罢了。

她失望已极,回过头去不想再看他。

谁知宴山并没有像她想像的那样欢喜谢恩,却是跪下回说:“官家赏识,小的感激涕零,原该立时过去侍候的。只是小的今年只十二岁余,除了会写几笔字,在翰林院中抄书已是抬举了小的。若论见识行事,都不过粗陋浅薄,怎敢在御前仰承君恩。”

“哦,才十二,确实小了些。既如此,在翰林院多学几年也是好的。起来吧。”赵璟倒是未因他的拒绝而不悦,又取了南歌的字笑问:“这个便赏了他,如何?”

宴山虽辞了新差,但南歌并没有因此解开误会。只是她眼下也不好拒绝赏字,只能应了。

宴山得了赏,便千恩万谢罢告退出来。

走的远一些了,隐隐约约又听得圣上说:“今日便留宿在永安宫了。”

此刻他心里百般滋味,但是依旧执着的认为,南歌爱慕圣上,多得恩宠总是好的。况且后宫嫔妃需有子女才能保障恩宠不衰。

但是南歌看他的那个眼神,却如针扎一样留在心底,让他耿耿于怀。她或许误会了他邀圣恩,可是他宁愿被误会,却始终觉得,今日自己做的并无不妥。

拿着南歌的字,他一路糊里糊涂的回了翰林院。

宋相公正来过问新书编撰的事,学士们却早就提前踩着点儿回了家,他未寻到人正有些薄怒,看见宴山回来,便问:“南风诗考编的怎么样了?”

宴山回道:“还差一点收尾,马供奉今日提到过,再过几日就可以誊抄复稿了。”

“好。明天让他抓紧一些,官家等着看呢。”

“相公放心,只要到小的这里,会尽力赶抄出来。”

宋相公对他的做事态度和效率一向满意,便点了点头,此时看到他手里拿着一副字,又问道:“谁的字?”

宴山不好隐瞒,老实回道:“刚才临时接了差事,去永安宫给宋娘子送书。官家夸写的好,小的便求了来。”

“宋娘子?”听说是自家女儿写的,宋相公便伸手来讨看。

宴山奉上,看他打开看了,却叹道:“竟是飞白。她从两三岁上刚学书就喜欢飞白,练了足足十年。我原以为如今她不会再练了。”

知女莫若父。

如今宫中谁不知官家最喜飞白,她定不会在人前显露出来她的喜好,被人误会了有攀附君恩之心。

可是此刻意外看见她的飞白手书,难免惊叹。

宋相公将手书还给了宴山:“你的飞白写的很好。平时也没显露过。倒也是个有风骨的孩子。只不过在宫里,风骨有时候并不是一个好东西。收着吧。”

他又暗叹息了一回,并没有注意到宴山此时已无比错愕的神情。

目送着宋相公走远了,宴山才缓缓的移步到窗前一个椅子上坐了,脑中却一直盘旋着宋相公的话:“她自两三岁刚一学书就最喜飞白…我原以为她不会再练了…你也是个有风骨的好孩子…”

“我今天是做了什么事!!!”

他终于忍不得薅起自己的头发来。

“我凭什么自以为是,自作主张?!!!

他几乎懊悔的要哭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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